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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皮尔老练挥鞭驾驶马车冲出圣克鲁斯的宏伟城墙;驶向城外木桥关口。阳光洒落,这似高山一样的银白围墙如汹涌下泄的瀑流平整光滑,其上闪烁的色彩就如水中的鱼鳞波光闪闪,不停散发热度。
这本是一个巫师大阵,艾斯靠在车窗抬头眺望;只见圣克鲁斯的城市上空好似有一层抹有彩虹颜色的模糊薄膜。它盖住其内的清风白云,连同日光也锁在这里,最终形成如此规模的人类伟绩。
太美了……
灿烂的光抹上少年茶黑色的眼眸,风儿吹动鬓角,马蹄驱动的车轮不断轰鸣,将他身上那件披风托在半空一同狂舞。
“你等一下。”
策马前行的皮尔突然拉绳,嘴边咬紧卷烟,拿出两个绿色小本走向驻扎在关口的士兵们,着手办理出城手续。
艾斯回头看眼他的世故人情;抬起大拇指滑过指环项链,将一件厚厚的羊绒外套拿了出来。
几番交谈过后,皮尔满脸笑容的收好绿色小本,抬手扔给艾斯一枚红色水果:“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等过了这道关就会很冷了,他们这哨兵塔楼刚好有工具。”
“可以。”
艾斯抓住披风边缘跨步下车,左右打量一番,越过木桥,跟住皮尔的步伐进入桥头的石塔哨岗。
这时的气温已经有些微冷,口鼻呼出白气,他们沿着塔内狭窄的螺旋梯道往上,在从上数的第二个窗口前找到篝火锅炉。
“这就是要去学院那小子?”
正在烤火的一名老兵回过头,伸脚把边上的矮凳踢过去一点。
“对,协会催得紧,我这不是听从上面的指令。”皮尔笑呵呵的弯腰坐下,屁股下这小凳子立马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艾斯,过来。”
他招了招手,透过塔窗眺望木桥外的那片平地,“最近外边都还太平吗?”
“还好,毕竟是文明繁华区。”老兵撕下一块肉干,迎着慢慢坐下的少年递过去,“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艾斯笑的接过干粮,再打开早就采购好的食物袋,选了一些放在火堆上煮。
烫红的铁板粘上肉片,几枚鸡蛋沿锅边敲开;“呲”的一声便在黑油油的铁板上冒出白色的香气。
“再多煎几块。”
一旁的皮尔抢过艾斯手里的锅铲,肥手往袋子里一掏,将白里透红的肉片铺满整个铁锅,“油,粗盐,再切几片洋葱。”
“哦。”艾斯从腰间扯出小刀,捧起紫色洋葱不知怎么下手。
“你没耍过刀?”一旁的老兵出声点评他的笨拙;接过东西,十分熟稔的用大拇指贴住刀背,余下手指随手腕一转,这洋葱就自上而下的垂落成一圈一圈。
“他是用长兵器的。”
皮尔瞧了眼老兵手里的洋葱模样,单手颠锅,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抹,以极快的白刃把对方掌心的洋葱削成规整颗粒。
老兵笑的把洋葱倒入锅里,对准皮尔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武士啊。”
“小技巧。”皮尔哼哧一声,翻面两下,便将铁板扔在火上不管,把头转向艾斯,“艾斯,听贝琳达说你之前还有一柄黑戟,那东西具体掉在哪里了?”
“就是那片森林。”艾斯揉揉眉心,也觉肉痛。
“那我到时帮你找找。”皮尔抓起包菜生啃,又把对方的矮凳拉过来;伸手勾住这小子的脖,“你这基础啊,在武院有的学了。”
“那里都教些什么?”艾斯闻言抬眸,问出困惑自身许久的问题。
“多,太多了。”皮尔吃的嘴巴鼓起,稍稍回忆,慢慢向这野路子少年讲解道,“刀、枪、剑、戟,矛、盾、盔,各类长的短的,只要是冷兵器,你就必须得精通,我当时学武的学院还是个三流规格,像你要去的那地方,估计长枪大炮都的摸得滚瓜烂熟。更别提这些晦涩难懂,绕的人发晕的气血密宗了。”
“你学到哪个境界了?”艾斯一听气血密宗,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皮尔一瞧他这势头,转过身,伸手拍拍沉默旁听的老兵。
老兵无奈从矮凳上起身,背起墙边的火枪下了楼。
皮尔目送老兵的背影消失,接着起身走到楼梯口往下看,确认对方离开了塔楼才回身对艾斯开口:“这种东西不能教给平民,哪怕是再熟的人,你都不可以擅自去说,不然要犯法的。”
“还有这事?”艾斯微微张嘴,放在火上的手不小心被烫了下。
“哼,那是你从小生活在边境那种闭塞地方。”皮尔端下滋滋作响的铁板,一抹吊坠拿出刀叉碗勺,开始分食其上的鸡蛋肉片,“就说我们当今的帝国社会,繁华区和偏远区的居民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人,你是运气好,在军营的时候有查理小姐庇护,教你认识了许多本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也因为这点,协会里有很多人嫉妒你的幸运,更挖苦你的短视。”
皮尔边吃边说;焦软烤肉不停烫的舌尖哆嗦,“不过这都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
艾斯闻言闭合着嘴,读不出表情。
“快吃。”皮尔叉起一块煎蛋放入艾斯碗里,整个人笑呵呵的缩成一个球,“你会认字,应该也看过书里关于武士和巫师的描写,但你就没发现,这上面根本没有任何教人如何去做的讲解吗?”
“是的。”
艾斯轻轻呵出口气,端起碗开始进食。
皮尔又抓起个西红柿生吞;淡红的汁水飞溅,滴到火里噼啪作响。
“他们只想让你听,并不想你去摸索,你看我们这片冰川寒冬,每天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要是人人都学到一些气血密宗,那岂不是到处有强盗?”
“所以想学都要去武院是吗?”艾斯抬起头,看着皮尔的面容舔掉唇边蛋液。
“百分之八十。”皮尔架腿而坐,跷起一脚;屁股下的矮凳发出嘎吱声响,“帝国定的学武费用很高,这一开始就不是一般人支付的起,然后当学徒期间又得吃很多苦,要是老师出了纰漏,把人弄成瘫痪都很常见,再说天赋条件,一层一层筛选下来,真正走上这条路又能有几个?”
他摊手去说,代表各类条件的五指就像一具具铁娘子,不知压碎多少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