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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的马也越不过寒风,穿不过胡同里。因为挂满紫藤花的胡同满是顶尖禁忌,就算是上一批的传说级老巫师,也需得耷拉眼皮在胡同口等,合握着像枯枝般衰老的手,一动不动的,宛若血色残阳下最漆黑的乌鸦。
老女巫就这样等了几圈时间指针的走向。
等夜晚彻底到来,月是半数,掀开胡同紫藤花海的人,也是美得像一种月光,周身散发着圣洁与不可亵渎的高贵气质。
就算再找一万次,老女巫依旧是看不出公主殿下的丁点瑕疵;恭谨弯腰,用传奇级别的禁忌祝福,向殿下安娜递上另一种忠诚。
祖家皇室,也应当是此般威严。
“现在几点了?”好听如夜莺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老女巫不敢动弹,慢慢张开布满皱褶的嘴,声音放低许多:“已经八点了殿下,一来一去时间太多,倒不如好好休息……等明天这个时候,再莅临七十七号庄园也不迟。”
“嗯。”面前的人儿回应鼻音,有些软糯,让人忍不住放松了身躯。
淡雅的香风飘过,白色骏马的踏蹄声矫健有力。它披着火红的流苏面具,缰绳都是最为华贵的魔尾草,至于马背上的佳人,那又当是另一种只可远观的皓月了。
殿下是极少展现骑术的。
罗斯玛丽惶恐不安的抬起脑袋,迈着碎小的步来到白马边,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主人,一双老手搭在马鞍上,略略吸气,还是焦急地劝说:“殿下……您要去那庄园自有马车,骑马实在太显眼了,要是您……”
一道马蹄声从迷雾外响彻。
罗斯玛丽倏然转头,刚蹙眉,马背上的安娜公主就弯出温柔笑意:“是我让他来的,我们计划去山坡走走,来这也有几年了,我还从未在这里骑行。”
“上马吧。”
胡同口的另一批红枣色马儿低头吃着草浮现在雾里。
罗斯玛丽仰头看着笑靥如花的主子,偶尔喃喃一叹,拉住红枣色马儿的缰绳,也不上,就拉着在雾里走。
这片常年浓雾的“胡同里”算是壹号庄园最为森严的区域之一。
当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何等微妙——自进了这座庄园的门,真正是扎下了根,像盘须一样缠绕紧了庄园内的一切。
算上这一次,恐怕壹号庄园已经没什么禁忌地方是他没去过的了。
罗斯玛丽不由长吁短叹一阵,锤锤自个这佝偻的老腰,眼皮上掀露出毫无神采的瞳孔,就观着这骑马前来的人的样子;手将缰绳都拉低了许多。
“公主殿下。”
摇摇晃晃的铃铛声带着挺拔少年儿出现在雾后,脸上有笑——那般阳光,让人极难抱以恶感。
“你这是怎么了?”安娜殿下也露出笑,只因对方这满头的汗,以及衣领和袖子上的水渍,还有……其手里攥着的几条鱼儿。
“我去捞鱼了啊,从伯韩湖精挑细选了几条橙嘴,可好吃了。”简-艾斯大咧咧的笑起来,举起这几条鱼放在面前展示,时不时用另一只手拍打鱼鳞,溅起点点水花到如玉般白皙的脸庞上,一举一动间都有着随性随意,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无礼,仿佛其本该如此。
罗斯玛丽眯起眼睛思索背后因由,目光先从简-艾斯的相貌上扫过,而后移到闪闪发光的十字银坠,再下一点是琉璃金项链的低调奢华,而后是材质考究的黑衬衣,外头是手工繁琐的绸缎马甲,马甲、袖扣上还有种种饰品细节,最后到腰带,到裤子,再到精气神十足的黑油亮马靴儿。
她到底是看出一些味道了——就简-艾斯这种八头身比例,配上宽肩窄腰大长腿的雕塑级别身材,随便配点中上档次的衣物饰品,简直都比大部分贵族还要像贵族,更何况前者的衣着等细节都拉到了顶尖——就算把人扔泥里,人们也会觉得这人身上的泥都高贵了不少,甚至有艺术韵味。
“容貌还真是第一等欺骗人的事啊……”老女巫不断摇头在心里腹诽。忽的一个剔透玻璃瓶抛过来,令她瞬间沉下面容,冷冷盯着少年,溢出丝丝恐怖灵压。
“这是简爵士带给你的礼物,他输给我的。”
带点笑意的柔和声音在月光里发烫。
老女巫立马收敛所有气息,耷拉眼皮看向手中瓶子;握住收入戒中,没有任何传达反馈。
是了,顶级的容貌再加上顶级的人情细致。
许多看似不合理的事其实也都是有原因,有些人……天生就能吃名利场这碗饭。
“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尊敬的殿下。”
没有听见老女巫的心声,马背上的简-艾斯将活鱼往后搭在背上,另只手拉住缰绳,看眼天上月,自顾自的计划了起来,“这座山腰有一大片野花坪,都是波斯婆婆纳,我们可以去那里骑马烤鱼,画两幅夜景,而且没人打扰,附近的庄园离那里都很遥远,我已经带好了画画用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嗯……这是不错的建议呢。”安娜殿下嫣然一笑,拉住缰绳策马往前,与简-艾斯一同往迷雾外头走,留下几道香风,使留在原地的老女巫默默叹气,最后翻身上马,跟着主人进行这场夜游。
今晚的月色确实太过温柔了。
风摇转,远方伯韩湖泛起道道如鳞片般细密银亮的波浪,路上行人渐少,且路灯昏黄,让人很难看清骑马人的容貌,更别说是在这作睡前准备的繁忙时候。
另一队女仆已经从庄园无声无息地向山腰野花坡出发了。
终归是君王掌心仅有的几颗珍宝,哪会真有如此随意的安排出现呢?
老女巫还在凝神感知周边响动。
简-艾斯舒舒服服的吹着风,十字银坠叮咚摇晃,眯起好似桃花般的眼,线条十足阴柔,嘴角噙着点点笑意,真切像只惬意散步在晚风中的猫儿。
“你最近有下棋吗?”马超了半个先头的安娜回眸,不由温笑,带着刚泛起的新意继续念道,“我让你学的那本书,你看没看呀?”
“啊…”简-艾斯掀起眼皮出声,有点懒散,更惹人想逗弄,“实话实话吧尊敬的安娜殿下,我发现我的下棋理论知识已经上了个档次,就等着你回来,好好向你讨教讨教。”
安娜不禁莞尔,又低头将发丝抚到耳后,藏起大多美丽的同时,搭在缰绳上的玉指点点,对简爵士答:“那我们等会可以试一局,看看简爵士你的进步。”
简-艾斯闻声耸肩膀作回应,侧头看向马背上的公主殿下,十足自然地问了起来:“尊敬的公主殿下,我最近阅读到了一本诗集,它里面提到了祖尔金曾经的辉煌和巨龙飞舞,我想问您那里的描写是不是真的。”
“祖尔金?”安娜轻声念了下这名字,点点头,琥珀色的瞳倒映出简-艾斯的模样,“那是曾经的百龙禁忌之城,我祖父曾为它立碑,只是那座山的本源逐渐消失了,祖尔金也坠入了平凡。”
“这是许久以前的秘闻了。”
她从路灯的光线里收回眼眸,素手握住缰绳,继续讲,“你观看的那本诗集,是不是叫《龙之歌》?”
“是的,殿下。”简-艾斯点点头,抬起握绳的手在空中舞一周,继续道,“我认为它在第三首诗歌里的描写太过残酷了,那个小女孩不应该成为巨龙口中的祭品,这不符合我的认知,我认为……”公主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自己脸上,少年略微低头,于昏黄灯光中留下十足好看的侧脸,“人类总会有一个屠龙者挺身而出,反抗可能会很绝望,但是不反抗就一定是绝望。”
话完,一抹残余些许芬芳的风进入心扉。
安娜重新看向马道前的星空夜景,手指搭在缰绳前,还是出了声:“《龙之歌》你看完了吗?”
“是的殿下,前几天看的,现在都还有些余味。”简-艾斯拉缰绳控制好马头。
“那关于最后那篇‘海市蜃楼的歌’,你是怎么想的。”
“啊,这一篇我是真正有心得的,按照我自身的经历来说,这……”
十分漫长的论述自马背漂浮到风里,升入月光,化为点点银辉分散,些许飘向了波光徐徐的伯韩湖,些许往后,让骑着红枣色马儿的老女巫沉默不语,读不出任何表情。
这一路上的交流开始繁多且细密了。
前头这对人儿开始说古谈今,从诗歌聊到插画,再从插画聊到各自的艺术见解,总之连同其余几个国家的风格和名家都没错过,并时不时进行观点交汇,当即让夜风多清爽起来,让身心更加愉悦。
霎时就来到鲜花盛开的山坡了。
安娜公主喝了口蜂蜜水润喉。
一股裹挟着满满花香的风扑面,抬头看;蓝紫色的花海起伏波涛,风吹出沙沙声,迎着月光的皎洁交织成画,美得惊心,属实令人难忘。
远方夜空而来的风太大了。
花瓣不断在月光下飞,一圈圈涟漪,荡起沁人心脾的声音,舞动女仆们的裙摆,吹乱她们的发,照亮五官;一张张脸在月下更为可人。
俯身接过老女巫的手,安娜的确没有来过这样的山腰,以至双脚落地,都生怕自己的蕾丝长裙弄乱了周边的花儿,弄乱了这幅大自然的笔触。
有马甩鼻。
简-艾斯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抖抖手中藤条上的鲜鱼,侧头看眼山腰上方那点点人间灯火,然后在银色月光里将一系列烧烤工具都从马背上取下来,铺开毛毯,放下鱼,又用手帕擦了擦手,将戒指内的画板等工具取出,随女仆一起把这些都安置在毛毯边上,最后双手搓搓,盘膝坐在小型烤炉前吹吹里面的火炭;飘起一层黑灰,让他不得已咳嗽几声,蹙起了眉头。
“这里很美。”
淡雅香气随风吹拂上脸颊,简-艾斯仰起头,接住公主殿下的话笑道:“我也是无意发现这个地方的。波斯婆婆纳是我最喜欢的花,在鹰盾那个地方,它是冰原上唯一的颜色,而且因为花生长的缘故,它存在的地方总能给我带来温暖的感官。”
“你好像很怀念那个地方。”安娜殿下低头看他,伸手将一缕青丝到耳后,“我很少听人谈论不起眼的故乡,就像罗伯特-潘兴-瓦德罗的名句:‘太轻巧的不想言说,太深痛的又无法开口’,对你而言,那里算什么呢?”
“可能在轻巧和深痛的中间界限吧。”
简-艾斯露出微笑,用圆扇将烤炉里的炭扇红,飘起更多黑色颗粒物,“潘兴还说过‘人会忘记自己想忘记的事,是自我欺骗,更是许多罪恶的良好掩饰’。”
“我很赞同这句话。”
略微轻的声音随火炭的“噼啪”声一同升起。
安娜公主拒绝了罗斯玛丽搬来的椅子,于所有仆人的惊惶无措中坐在了毛毯上,并且伸手摸摸这触感极好的皮,慢慢答:“那你忘记过什么事呢?”
一杯蜂蜜水和鲜果放入了毛毯上。
老女巫指挥着女仆们在花海里忙碌。
简-艾斯无声看着月光下的景,垂下了眼睑:“我只遗忘了很多痛苦的时候,”他声音轻的风都在悼念,“就像宿醉,人喝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清醒,历历在目,却在第二天醒来时记不起很多事由,摸摸自己的钱包,或者看看身上的伤才揣测到自己昨晚有多荒唐。”
明显属于平民的语让安娜伸手端起了水杯;优雅喝一口,没有任何斥责。
“我七日维新的时候就是这样。”简-艾斯转过头看她,手掌摊开,薄唇抿出平弧,“还有我八九岁的一段记忆,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我在那个时候也经历了强烈的痛苦吧。”
“你能记起所有的事?”安娜偏头对上艾斯的视线,耳坠上红宝石发亮,让人不敢回应。
“是的。”简-艾斯点点脑门,笑得自然且温和,“这是我除了神体之外的另一天赋,从小就有,就像一本书,我能随时随地翻到我所经历过的事,虽不能确定太多细节,但也帮了不少我的忙。”
安娜到此不搭腔。
已经来来往往十多次了,简-艾斯当下捏捏眉心,闭目答:“我还记得那天是个晴天,你穿着白色长裙,在克里曼沙的白色花园里作画,门边是南瓜款式的巫师马车,你画着花与蝴蝶,铅笔的素描,我现在想起来颜色都有些单调。”
身边的公主殿下气息变柔。
简-艾斯将处理好的橙嘴鱼放在盘子里用竹签穿起来,洒上香料,在罗斯玛丽的监视下为鱼肉按摩入肉。
“这听起来,你好像也很怀念这里。”安娜接上话,双手叠在腿上,饶是在毛毯上,依旧坐得端庄典雅,散发高贵气质。
“如何不怀念呢?”烤炉逐步升起热浪,风吹起几片火星,黑发少年眯起眼睛,双手放在炉上,像是弹奏乐器般起伏,“鹰盾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经历过的所有大雪都在哪里,还有战争……总归有太多难忘的事,有太多命运的转着。”
“而这里……”简-艾斯笑了起来,摊开被烤得掌心有些红的手掌,侧过头,迎着这双美伦美央的琥珀色眼眸道,“我在这里认识了尊贵的安娜殿下,认识了这辈子最好的伙伴加尔-克里曼沙,并且认识了蒂姆-奇得塔斯,有过快乐的聚餐,一起喝过许多种类的酒,还生平第一次参与了场薪火节,这一切都太过值得纪念了,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裹满调料的橙嘴鱼上烤炉;滋滋作响,冒出油光,飘荡起浓郁香气。
只是聊得话题有些偏向微妙了。
琥珀色眸子露出些许流光,安娜将玉手收起来,看着架子上的烤鱼,停了片刻后出声:“可你知道吗?你和奇得塔斯的事情让克里曼沙很矛盾,他写信给我,让我转告你,只要你拿出你所有的股份,他可以用500亿置换,并且再给予你加尔家族的子爵头衔。”
“你愿意吗?”
一抹火星忽然烫得指尖收缩。
茶黑色桃花眸瞬间暗淡;无言看着烤炉,这一次看了更久的时间,才说:“这500亿里有多少是蒂姆的,有多少是克里曼沙的?”
“这不重要。”安娜偏开脸庞,见风,也见远处夜空的月。
本一路话语密切的这对人儿忽的陷入各自的沉默里。
只是皇室,永不止温情脉脉这一面。
“殿下。”罗斯玛丽慢步上前,为主人披上围巾,并佝偻腰,轻声念叨,“风已经很大了殿下,我们该换个地方了。”
话完,一名女仆将鲜果和水杯从毛毯上收走,周边女仆也早已将夜游要用的东西都铺张开,以至在月下启了把伞,搭好茶几等物,放好公主殿下爱吃的零食,就连画板等工具,都移到了伞边,与毛毯上的烤鱼少年彻底隔绝。
稍许有风入。
简-艾斯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安娜不再等,接住老女巫的手从毛毯上起身,以同样姿势坐上白椅,闭目感受花海里的声音和风,微卷的棕发有几缕散落在脸蛋边,浓情月光透过伞打在椅前,亮银色的圣洁光芒顺势倾泻在发间,且不断往下延伸,每寸肌肤都光滑如玉,灼疼某双眼,使某人的头又垂下许多。
或者真是月光太冷了。
简-艾斯揉搓了下被烧得泛红的眼尾,抿住唇,孤零零守着自己面前的烤炉,上面的鱼都焦了,打乱了之前的香气,有点刺鼻。
“尊敬的殿下。”简-艾斯隔半响还是开口,预图解释,预图挽回,“我一直将蒂姆-奇得塔斯当作我的朋友,也许这比较像我们之前说的恶人总给自己建设心灵上的安慰,但是回看过往,我都是这样想。”
“可是我并没有亏欠过奇得塔斯,反观克里曼沙,他已经帮助过我太多的事,我无法再增加这种负罪感,就算与他,”
“够了。”伫立在椅子边的老女巫出声,冰冷且无情,“你的陈词滥调只会打扰今晚的景色,我们没有兴致听你的声音,殿下只是接受了加尔先生的请求,你大可把这些话用信件送给加尔,别浪费陛下的时间。”
“我试过许多次。”烤炉后的人儿苦笑一声,摇摇头,垂下双手。
椅上人到此睁眼,看向简-艾斯,琥珀色的瞳仁里光芒收敛,是有些黯淡了,随即眼睑微垂,宛如艺术品般完美的玉手轻轻一抬,平静说:“艾斯,我只需要你的一个答案。”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
搭在裤腿上的手猛然攥紧,茶黑色眼眸垂下,点点火星飘起来,扑打在这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上。
台阶已经给了。
简-艾斯闭目间呼吸有些困难,还是深吸气,慢慢说:“蒂姆-奇得塔斯这件事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不欠他,我欠的只是殿下您和克里曼沙,如果他……”喉管震出的声音有点颤,惹得风都低眉许多,“如果他的家族提供所有费用,我可以违背与切尔西-阿含图的契约,这样可以吗?”
火星再次飞舞,他睁眼,眼眸被映衬出一层淡金光泽。
安娜在椅上无声看着。
夜晚有点点风,花瓣也在飘动,只是这双如朝露般清澈的眼,或许以后都不能再见到了。
突如其来的疲乏让座上公主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次,在罗斯玛丽的愣神中再次启唇:“蒂姆会给你200亿,这样说明白了吗?”
毛毯上的烤鱼骑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安娜从椅子上起身。一列马车突兀闯进波斯婆婆纳的花海,带着女仆们的忙前忙后,很快就搭建好了迎接帝国皓月的梯子,要带着对方回到高高在上的云端去。
兴许所谓的烤鱼吃不到了,今晚的棋盘也始终未露出来。
《龙之歌》里的诗和罗伯特-潘兴-瓦德罗的名句都很美好,只是以后不许再提了。
简-艾斯恍惚中四肢冰冷起来,心瓣膜一阵剧痛,伸手按紧心口,还是很疼,像钝刀在血肉里割,拉出粘稠血线。
“艾斯。”
南瓜造型的巫师车起航前,站在车门边的公主倾城回眸,于夜风拨弄耳边秀发,送出最后告别,“谢谢你今晚的陪伴,潘兴其实是我老师,他将一句话献给了我,我如今赠送给你。”
“他说:‘未经你的同意,没人能使你感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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