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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风。残阳如天空的一滴泪。
如血的光里,野草沉浸狂舞,旋转,随风飘上远方,要前往九万里的尽头。
莫格林穆特和阿奴木提提牵着骆驼行走。
白衣少年孤零零坐在土房前的藤架上,暗沉的光似浓笔将背影拉长抹匀,双脚轻摆,触碰到几株绿色,擦过点点香,却更显孤独了。
他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风在呼嚎,几粒黄沙入眼,莫格林穆特低头搓搓眼眶,拉着骆驼上坡,越过大多沙沙作响的灰渍,至后停在藤架下,抬头,向上方这眺望残阳的侄子笑,难得厚嗓放柔,比野草还轻:“该吃饭了克帝帝,我们今天带来了角牛腿,还有一些仙人掌碎肉,一些紫蔓,能让你更加打起精神。”
“别挡路。”阿奴木提提擦过莫格林穆特的肩膀进屋。
坐在藤架上的少年至终低首,与莫格林穆特的目光触碰,伸脚一跳,跃下来,停在了莫格林穆特叔叔前头。
此刻阿奴木提提正在残阳光中上楼,不掩饰自身又重又缓的麻布鞋底声响,于某个窗边停下来,看向这对叔侄,完全读不清面容。
知道对方进房了,莫格林穆特并不刻意投去目光,只是稍微瞟一眼,由衷向简-艾斯笑,带着不曾有的声线继续问:“你,你现在还好吗?从前晚开始,你已经没有与我说过话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再次向你道歉。”
声落,风吹过有些悲伤。
简-艾斯单手垂下保持原来样子,低头,白色兜帽仍旧有风,右边剩余那一截衣袖,也被风吹得前飘不少,有些呜咽,像是某种讥讽。
于是白衣者抬头说话——霎时分不清自己是克帝帝还是谁了——笑着,笑得苍白:“这是对我这样的人,最后的晚餐么?噢……牛肉,以及之前我从未能吃过的种种东西,”嘴唇呵出热气,有些戏谑,“啊,这是恩赐吗?叔叔莫格林穆特,也许我,我应该吃完这顿饭就回去了吧。”
声落,莫格林穆特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凝滞半晌,集聚成更为罕见的涨红、愤怒,想嘶吼,又确然像是被一榔头砸裂,只是拳头吱吱叫的很大声,至终低头,迈步,开始靠近自己这个侄儿。
“你。”同样是布鞋底的声音愈发逼近,终觉停在白衣少年面前了,可莫格林穆特依旧是低头样子,抬手想解释什么;颓然垂下来,用沙哑的语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克帝帝,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好吗?”
风吹到白衣人儿这边。
兜帽下眼眸抬起,有着说不出的平静,闪光,分明为恶鬼般的恨。
简-艾斯最终伸手前探,仅攥住莫格林穆特叔叔的一点领口,声线颤抖,忍住好好念:“你,”压抑喉咙,他好似快哭了,“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听着我在外面的绝望,听着的我哭声,听着我的所有,最后没有救我……”浑浊的泪从脸颊滑落,颜色有些黄,确是风沙的另一种表现。
大多声音其实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莫格林穆特默默垂头,深吸气,额头泛起一阵黑光,点头,慢慢念:“我承认我的问题克帝帝,你想要知道什么,你都可以一次性问我,就算是你这只手,或者我欺骗你,越过你,以及阿奴木提提向你做过的那些事,你都可以和我说。”
“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简-艾斯笑着拭去脸边的泪,看着他,看着这个按照故事运作的可怜人,头一次说出心里话,“你他-妈能做什么?我被折磨的时候,你只是像个路人给我一点谜语,我效忠的是我们自身的部落,就算流血……”一根手指认真抬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也是为了我们部落而流,不是什么法老,不是什么,像玩物一样的经历,和你这呆如鹅的作态。”
“你深深伤害了我。”语落,泪珠同样晶莹到刺人,“所以我们这一场旅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莫格林穆特。不要再骗我了——所谓贸易,以及考验我的勇者试炼,它都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就是这个绿洲的走狗,你,和你可悲的野心,在吞噬部落,配合阿奴木提提,向我进行可憎的施暴。”
“是!”被点名的人开始身体颤抖,声音很嘶哑,握紧的拳,将压抑在心底的洪水释放出来,“我无论是你怎么看我的,克帝帝。我……我都对得起整个部落。”牙齿停止颤抖,有竭力的疼,但压抑着,控制自己声音放平缓,“不要再问太多了克帝帝,吃饭吧,明天依旧会出现,许多答案,你也终会遇见。”
“啊,”简-艾斯冷冷张嘴,侧过头,却被面前“叔叔”伸手拉住,于是不免转过头去看,只见叔叔就在他前头屈肩,然后把手臂弯起来,狠命摸索腰带,从底下腰带的某个口子掏;干脆把这个布袋都卸下来,好好掏,鼻腔喷出气息。
“这,这个啊。”莫格林穆特好不容易阻阻挡挡的掏出手,捏着,拉着,手里就有一个裹着布的长条,看不清形状,依旧有些清晰,最后一径递给面前侄子,胡茬散开的笑容很坦荡,却同样让眼腺有些活跃了,“这是我为特意让木匠为你打造的,克帝帝。这是伯锡绿洲最好的工匠,那时你在睡觉,我预估了下你的手臂,应该是合适的。”
布袋裹着的东西往前递。
些许风带沙让眼低垂,犹豫半响,简-艾斯还是伸手接下这件硬物。
刚接到手,他就闻到一阵只有这个年代才有的葵木香气——驱邪保平安,还有红色的渍带着金光灿烂的印子从布袋里露出一角——像是祈福,和许多不似他和莫格林穆特的部落的味道,于是猝然抬头。莫格林穆特即刻摆手报以笑容,当做没事,仅让一些沉厚,真正落入简-艾斯心头。
“试一试。”莫格林穆特往前送手,胡茬外露出的皮肤很干涸,布满痕迹。
在这一瞬,简-艾斯才发现这位叔叔已然老了,已然,失去了许多气力。
“嗯?快试试吧,克帝帝。”莫格林穆特继续催促,黝黑干裂的手臂往前,小心推一推侄儿,本就不该笑的脸因为笑而丑陋,露出黄牙,真是讨厌极了。
风都乱吼。
一身白衣的年轻者低下头,将手里布袋往下拉,露出这个物件的轮廓,转手把其接在手上来,不待说,一股诡异吸力帮助这只木手贴紧手臂伤口,再是麻痒感刺激传递头皮,有点疼,仿佛有什么往肉里钻。
简-艾斯忍不住闭眼,忍住这股悸动,再睁开眼睛,向叔叔报以情绪不明的目光。
“还合适吗?”莫格林穆特一面看,一面问,手掌下意识搓搓,压根没有面对黑夜鬼物的从容。
“啊,”简-艾斯看着他的模样张嘴,歪头,忍住许多表情。
莫格林穆特便笑了起来,终于敢迈步往前些,指一指这木头做的手,忽的想想起一些,于是好生叮嘱:“你记得用你的血喂养这件东西啊,克帝帝。它会配合你的动作,知晓你的思想,和你合为一体,与真正的手一样。”
“嗯。”简-艾斯发出鼻音,目光停在叔叔这张好似流失了许多血气的脸颊上。
“那就好。”莫格林穆特有些不适应的摆手隔绝侄子的目光。
简-艾斯便动了起来——低头看着这只棕黄色的木手,刚想催使这木手指尖,与伤口贴合的部位忽然泛起轻微疼痛,像是虫子在咬,跟着略微扭曲的线条在皮肤下鼓起,往前蠕动,一下就消失在了手臂中。
“嘶……”简-艾斯再次发出意味疼的声音了。
意念再动,这完全由木头构成的手臂就动了起来,真如活生生的血肉,不管是屈指,还是翻手,一切都那么自然,让他的喜悦填满胸腔,看看面前叔叔,跺脚跳动,焦急,笑起来对叔叔,头一次用朝气的语喊道:“叔叔,我,我感觉到这只手了……”
“这,这可真神奇……”他开始流泪,抿嘴使嘴角下弯,收起太多心潮,伸出双手往前,一下子将面前人拥入怀。
“一切都过去了,克帝帝。”莫格林穆特柔声接住这怀抱,偏头贴住侄子肩头,哪还有什么怪物异变,分明普通,分明爱极了如今的少年。
“克帝帝。”本该利爪模样的手掌终于化为人形了。
莫格林穆特低头将侄子推离一些,伸手搭上对方这只木头做的手,停一会,感受木头内部慢慢溢出的热,与晚霞相同的温和一下下浮现在脸颊上,说不清这股意味,总归让木香也浓。
“还好用吧?”他看着侄子问。
简-艾斯慢慢颔首,又一次活动这只木做的左手,喉咙上下移动,终归说:“谢谢了,莫格林穆特叔叔。谢谢你。”
“哎哎,只是一点木匠的手艺,你能够契合,我就开心。”莫格林穆特哈哈大笑,以此吹散这些事端,捏捏侄子这只手,还要说,土房门口忽然闯出来一阵风,而且腥臭,异常骇人。
“嗷!”完全用四肢着地的人形怪物对准白衣人的脖颈张嘴要咬,湿黏长舌往前伸,宛若绳,先要赐给对方绞索。
烈风袭来,简-艾斯的瞳孔瞬间扩张,人往后倒,手掌不小心触碰到身旁叔叔的手臂——同样湿冷,不带丝毫人类体温。
“吼!”
仅余内嵌式鼻孔的怪物前跃,和阿奴木提提厮杀翻滚在藤架下,溅起太多黄沙,连晚霞光都变为怖冷,再过一会儿,是鲜血四溅,让风都喧嚣起来。
“放开我!”阴沉嗓音从模样恐怖的利嘴传出来,面皮蠕动,这只独眼通红,尖叫着张开倒钩状的利爪,就要撕下莫格林穆特的血肉。
“噫!”同样怪物化的莫格林穆特仰头厉啸,身上衣物迸裂绽开,露出森白皮肤,再摇摆,竟是荡出一根皮鞭般的长尾,呼啸前移,好似恶犬一般与阿奴木提提撕咬角力,裂开一捧一捧的血,一下将空气都溢满油脂的香。
“让我,”黄沙飞溅,完全似犬类生物的长肢卸力拉出一道深痕,张开布满利齿的嘴往前,唾液横飞,“让我吃掉他!吃掉!吃掉!!!”
“阿奴木提提!”通体湿黏白皮的怪物抵挡对方的攻击,“噼啪”打上对方背脊;那白衣上粘液飞溅,吸吸内嵌式的鼻,巧妙往下挪动颈脖——一口就咬紧了阿奴木提提的脖颈。
“嗙!”两只不带毛发的白皮怪物狠狠嵌在黄沙中,打得桌椅翻滚,打得瓦罐碎裂。
“叔叔……”一旁观看的人愣愣不动,抬起手显尽害怕,还等不到出声,一捧自晚霞尽头移来的黄沙,已然要吞没整个场面了。
“该死的!”
上一秒还刻尽迷惘的眼显出怒光,简-艾斯咬牙爆出粗话,深吸气,往前一跑,冲向二人中间,当即被怪物模样的阿奴木提提抬爪在脸上撕出一道血淋淋伤疤,近乎毁容,泛起无法言喻的剧痛。
“你……”简-艾斯的瞳孔悸缩,身体颤抖,脸色略微狰狞的抬起木制右拳往前砸下!
“给我死啊!!!”
炽热的风在藤架下溅射。
只见白衣人的嘶吼让晚风都避开。
生有长尾,脸部仅剩鼻孔的怪物仰头发出尖厉嘶嚎,前扑,却收起四肢的利爪。
简-艾斯直接打开这位“叔叔”的阻挡,双目赤红,狠狠凿入另一只白皮怪物的胸膛,俯身没有任何犹豫地咬,狠狠撕咬,狠狠将后者胸膛的血肉撕下,露出其森白的肋骨和皮肉,进而往前,像是另一种气势骇人的怪物!
“克帝帝,克帝帝!”
归化人类身躯的莫格林穆特拉住侄子的背往后。
猩红眼珠一移,简-艾斯完全暴怒地往前再跃,踩着身下怪物的四肢,低头,抬头,一次次撕出热血和肉块,张开有撕裂伤口的嘴怒嚎,震荡地面,扩出一捧捧沙。
“杀,杀……”
少年的意志这般诉说。
本该凝滞的时之砂恍惚出现,简-艾斯的眼光射在阿奴木提提的脖子上,觉得颧骨一下的脸上十分湿热,偶然摸上脖子,也有一股铁锈味,宛若最好的兴奋剂,让牙齿更尖,手指更长。
披在身上的白衣逐渐有些粗糙,简-艾斯还要往下咬,却被白衣缚紧,随即偏头,接触莫格林穆特叔叔的注视;生生忍住这股原始杀戮欲望,脸上发热,这热又不绝地蔓延开,告知少年身下的猎物是多么孱弱——只需一瞬取命。
想杀他,仅是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已。
大脑已经停止思索了。
黄沙悠悠从天幕中往下飘舞,要覆盖住这幅场景,让一切重置。
“……”怎么形容此刻的心绪呢?
简-艾斯带着满是血污的脸抬头,看住这一切,身躯颤抖,喉咙底那声厉啸要彻底涌出来。
“咿啊!!”
完全疯魔的人儿踩着白色怪物怒吼,像是刻满符文的凶兽,再次吐露心底的凶意!
……
“你听说了吗?”
热日黄沙,滚滚气浪往前扑,路两边的妇人的麻布衣被吹起,露出黝黑大腿,以及细汗,而后似露珠那般,随动作被抖落下来。
生活于伯锡绿洲的部落族人还在热闹。
蜥蜴摆尾潜入黄沙,热辣辣的阳光不留余力烘烤地面。
水分宛若不应当存在了,一切热到扭曲,苍蝇嗡嗡叫,寻找些许腐肉。
饶是如此,这些一辈子都很少离开这里的居民人,仍旧交投接耳,述说她们日常能提的琐事。
“你听说了吗?阿奴木提提家里出现了只怪物……”
“是呀是呀,好像是前几天来到我们部落的,他将他的手臂献给了鬼神,要加倍寻找血肉呢。”
“真的吗?……我,我看那个少年……”
“哎,永远不要相信这些恶魔的表面啊,它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等到法老王的惩戒降临,一切声音都会消失的。”
“那他们还在吗?”坐在墙边,头顶一个土罐的黝黑妇人发问,“那个小孩,被烧死了吗?”
“没有吧,但是那间土房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最先开口的牛鼻妇人投来惊诧目光,想继续说,却感觉面前的光线一暗,原是这头顶土罐的黑妇人遮住了自己前头的光。
她往前走,腰肢扭得妖娆,配上这宽厚身材和黑皮,确切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这是谁啊。”另一位在屋门口说话的妇人微微出神,跟着眼中满是敌意,兴许因为自己也是这般身材,却走不出这种妙曼的步。
于是乎,妇人们的议论纷扰似蜜蜂。
黄沙内,日光依旧热辣折磨每个人的皮肤。
虫儿鸣叫,脚下黄沙滚烫,再过一会儿,有水泡突破皮质溢出来,没两步又被碎石割破了,流出脓黄血,可头顶土罐的妇人仍旧无动于衷,一步一步朝着守护者土房的斜坡走去。
她闻到了。
空气中有细密油脂香气,不只一股,应该是三,并有股烛火般的炽热。
“还有这种好事么。”
鲜红舌头从厚唇里伸出,舔一下,残留水渍,很快被炙阳烤干。
“笃,笃笃笃。”
布满老茧的手掌敲击土房布帘;明明应是布帘飘荡,却泛起金属般坚硬的声音,仿佛这不是布,是钢铁。
“笃笃笃。”她继续敲。
土房二楼传出声响,息息索索,然后掀开布帘,露出满是胡须的狂野面容。
“你,”莫格林穆特刚张嘴;脸色憋红,化为单膝跪地,头低垂左手抚胸口,虔诚喊道,“穆萨。”
“鼻子更灵了。”黑皮妇人继续步伐妖娆地往里走,脚底水泡绽开,留下一束又一束蜡黄色印记,与地上风沙绝配,到底是有些暗色。
“阿奴木提提呢?”
转头,诡异的一幕发生,黑皮妇人的脸皮在风沙中闪烁,一会儿变成妖娆如狐媚的泪痣面容,一会儿重归呆板妇人模样,仿佛两种时空重叠,在某束时间线交叠。
“他正在自己的房间疗伤。”莫格林穆特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变,头转过来正对妇人背影,声音很厚,不掩尊重。
“嗯。”妇人发出鼻音 ,抬手取下头顶土罐,将其放在木桌上,随便选个椅子坐下,抬起左腿压右腿,露出丰腴曲线,加点细汗,是另一种诱惑袭来。
“来。”她念。
楼梯上方响起四肢爬动的声音,越下土阶,再变为双足踩地的声响,一下下出现在二人视野中,虔诚躬身,向木凳上的妇人表达敬意。
“穆萨。”
这分明是喉咙管漏风的声响。
有着长翘睫毛的美眸上挑,看看这人儿,伸手摸了摸桌上自己放置的土罐,抿嘴笑道:“我在寻找一个动作天赋异禀且胆小弱小的勇士,目前看来, 他应该在你们这里。”
声落,站在土房厅内的两位守护者讷讷无声。
阿奴木提提好似失去了自己的伶牙利齿,愈发收敛。
“你,”风吹,黝黑皮肤上一层层黄沙褪去,露出小麦色皮肤,往前指的手十分修长,涂有红颜料,如另一种热辣。
阿奴木提提垂首等命。
女巫转过眼,一片风将脸部黄沙吹开,露出本该有的模样——霎时让风都害羞起来。
“这些伤口都是他留下的么?”她招手把乖如小狗的阿奴木提提要过来,指尖在后者脸上,以及脖颈上的撕裂伤口轻抚,慢慢挤出些血液,最后媚笑,言,“快完全继承亡灵能力的守护者,连一个部落青年都压制不住,你的意义,你……”指尖一勾,那点深色的血停在指头,豆沙色的唇慢慢将其抿入,稍微尝尝,眼尾泪痣愈发动人了。
“他睡着了吗?”女巫问。
阿奴木提提低垂着头不答,捏紧双拳,涎水从嘴角落下。
莫格林穆特看眼这同伴的愤怒,迈步一次,向,向这位穆萨说:“穆萨,克帝帝是,”
面前人的美眸一挑。
莫格林穆特当即失去所有声音了,深吸气,至终闭上眼,彻底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