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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悦然点点头,“我在安州还有一座煤山,每个月有三千多两的收益,如果你们自己做了蜂窝煤往外卖,一个月还能再多上几百两。”

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煤山是自己的,时间长了也有了固定的客户,很容易。

林家人都很激动,再多雇些人采煤,一年不止四五万两银子的进账。

林老夫人招招手,让康悦然到她身边来。“落阳山给了我们,那你可少赚不少!”

“我还有别的生意,够我和阿景的花销了。”

“怪不得王爷会喜欢你,我也喜欢!”这是她的真心话,能舍才能得,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却不多。

康悦然笑了笑,“一座落阳山呢,老夫人可不得喜欢我!”

林老夫人笑出了声,“促狭丫头!”

送走康悦然,林老夫人去了平王府,祖孙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林老夫人眼睛红红地回了侯府。

柴世景去找康悦然,又是一顿感激加表白。

康悦然撇撇嘴,她觉得柴世景才是山中精怪,她才是被迷惑的那一个。

四天后,落阳山正式成了敦宁侯府的产业。

林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谁来管理落阳山的生意,大房林栋没空,但他儿子闲着;二房一房人都闲着,他们都想去。

几番商议不下来,林老夫人带上一家老小去了盛州,打算亲自去看看再决定。

这事,很快在官宦人家传开了,有人羡慕、有人嘴上骂着心里偷偷羡慕。

建宁帝也听说了消息,沉默了好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见见康悦然。

可还没等他想好找什么机会,李喜就告诉他,有人到刑部状告卢国公以权谋私,状告高祁吃空响。

张园跪在刑部的大堂上,手持一本账册,大声道:“每月从南边给百益绸缎庄送货的伙计,都是盐院的官吏,卢国公用朝廷的官吏给自己赚钱,我有百益绸缎庄的账本为证。

盐院往各地运盐,大部分州府用的都是大车行,运盐的官吏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多人,大人派人到各州府一查便知。”

事关卢国公,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周杨亲自来了,“把账本拿上来!”

张园交上账本,“我承认,此账本是我从百益绸缎庄沈掌柜处偷来的,我也愿为人证!”

自从沈易从他铺子里把货拉走以后,他就把家里人都送出了京城,他宁死,也要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周扬道:“本官自会去查的。”他一定会查,弄不死卢国公,也得让他脱层皮。

张园道:“大人,我若出了刑部,恐怕就离死期不远了,所以我想住在刑部大牢,请大人恩准。”

周扬同意了,“行,本官还会派人保护你。”

两人都恨卢国公,商量起事情来极为顺利。

卢国公收到消息,赶紧进宫求见建宁帝。

建宁帝也在发愁,柴世荣若是没了卢国公,就像老虎没了牙,基本就等于废了。反观柴世景那边却多了个很是得力的康悦然。

两人之间的平衡即将再次面临被打破,这是建宁帝很不愿意看到的。

李喜来报,卢国公来了。

建宁帝很火大,脱口而出两个字,“不见!”

又赶紧加了一句,“让他亲自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来回朕!”

亲自去查清楚?卢国公心中大喜,圣上这是在给他毁灭证据的机会。

他回到家就叫来了谢直,吩咐了几句。随后,谢直叫人去百益绸缎庄把沈易绑了回来。

沈易见到谢直张口就骂。

小厮上去抽了沈易两个耳光,“嘴巴放干点净,谢管事有话要跟你说。”

谢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易,心中畅快极了。“沈易,你的家眷全被我绑了,国公爷现在需要你为他出一份力。

只要你乖乖照办,你的家眷自有国公府照应,若是再出了差错,那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人还好好的呢。“你胡说,谢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见国公爷!”

“可国公爷不想见你,他厌恶极了你,要不是你去报官,怎么会让平王抓住把柄扯出盐利的事;要不是你硬抢了张园的货,他又怎么会跑到刑部去告状?

还有,张园手中有一本账册,是从你那里偷走的,你居然毫无察觉。沈易,你自己说,你给国公爷惹了多少麻烦?难道不该你去承担吗?”

沈易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我要见国公爷,国公爷不会送我去死的,谢直,肯定是你,是你的主意对不对?你一直嫉妒我......”

小厮又是几巴掌,打得沈易闭了嘴。

谢直又道:“我没空跟你掰扯,沈易,若不想你全家死绝,就自己去刑部承担下所有的罪责。”

沈易急中生智,“张园告的是国公爷和高大人,我怎么承担?”

“你可以的,满京城谁不知道你沈掌柜的娘是国公爷的奶嬷嬷,在国公府里,我这个大管事也得让你几分。

那你借着国公爷的势,做下些糊涂事,也是有可能的。你前些日子不是刚抢了张园和另外两家绸缎庄的丝绸吗?”

世间事,有因就有果,沈易以前经常仗着卢国公府欺男霸女,现在正好替卢国公顶罪。

沈易的面色苍白如纸,他知道,这一次,天真的要绝了他了。

沈易来认罪,周杨根本不相信,他坚持要彻查到底。

可派出去的人还是晚了卢国公一步,运货的官吏众口一词,都说是受了沈易的蒙蔽。

周杨告到建宁帝面前,建宁帝只用一句‘没有实证就无法定罪’就把他打发了回来。

他痛苦憋闷的回到家,冷静下来后立刻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想明白了,周杨也对建宁帝失望了。

他近乎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为了平衡朝局,便可以枉顾一切,这就是大雍的帝王,这就是他的主子。

他忍下心中悲凉,开始思索起了另外的打算。

这次的事与柴世景无关,所以全程他和康悦然都没有露面,两人没事就躲在一起喝茶说话,尽量减少存在感,生怕建宁帝误会他们,或是卢国公又攀咬他们。

贺正初六科全考完了,但还得在京城等成绩出来,他不好去打扰康悦然,便经常约了同窗探讨学问。

同窗又带来新认识的朋友,没几天,就扩大成了一个小团体。

人一多,矛盾自然就多。

起初,贺正初并不与他们计较,只是提醒几句,别拿他开玩笑。可京城的世家公子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有人自行其是。

这一日,广济伯的儿子鲁放又拿贺正初开玩笑,“正初,你若是穿上女装,定比燕好楼的头牌还美艳。”

有人碰到鲁放一下,调侃道:“鲁放,你怎么天天盯着正初,难不成,你也爱慕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