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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悦然笑道:“李掌柜的眼睛好毒啊,确实有两千匹。余下的一千匹我师父要用,不卖。”她准备拿到空间商城卖。

谈好了生意,康悦然问道:“你家少爷最近好吗?”

“少爷很好,上个月来安州查看生意时,还来姑娘家拜访过,可惜姑娘去了京城。”

“好就行,等我空闲了我去看他!”

“少爷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汪家遭了大难,幸好少爷天资聪颖,汪家布庄慢慢也好起来了。

七月中旬,各处的地瓜都收完了。徐久时来给康悦然报告好消息,说大部分地瓜田的亩产都过了两千斤,李家集村的亩产量达到了两千四百多斤。

喜得李家集村村民要给康悦然盖生祠,被康悦然断然拒绝了。

可不表示一下难以表达村民的感激之情,村民来到李茂家商量。

“大东家不让盖生祠,那咱送些啥好啊?大东家啥也不缺啊。”

“大东家不缺归不缺,咱送了是咱们的心意。”

李茂说道:“我准备把我家三根送给大东家。”

族老大惊,“啥意思?你想让三根娶了大东家?”

李三根突然涨红了脸,“不是的不是的,我爹是想让我跟大东家签死契,以后跟着大东家干活。”

大东家人长得好看,又有本事,哪是他可以肖想的。

族老指着自己的孙子,“把这小子一并给大东家送去吧。”

跟着大东家以后的前程错不了,看看王海,还不到二十岁就管着那么大一个窑口,人人见了都得叫一句王管事。

很多村民都动了心思,纷纷指着自家儿子表示愿意送给康悦然。

李茂让大家安静,“跟大东家签了死契,就跟咱自家没关系了。若是做错了事,是打死还是卖掉都由大东家说了算,你们知道的,大东家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有些人打了退堂鼓,有些人仍在犹豫。族老一锤定音,把李三根和他孙子李二饼送给康悦然。

族老和李茂带着李三根、李二饼一起去了青平庄。

康悦然听他们说完,哭笑不得。“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那是因为你们村里人团结,跟我没关系,你们不用这样。”

“大东家,说是拿两个孩子报答大东家,其实也是我们的私心,想给两个孩子一份前程。”

族老赶紧跟上,“我们知道大东家的规矩,签了死契他们就是大东家的奴,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了。他们以后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任凭大东家做主。”

康悦然还是摇头,“你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没必要让他们为奴。再说青平庄那么多人,我也不缺人用。”

李茂噗通一声跪在康悦然面前,“大东家,求你收下他俩吧。”

康悦然起身去拉李茂,“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刚拉起李茂,李三根和李二饼又跪下了,“大东家,我们都识字,我们会好好干活,绝不会有外心的。”

“我不是怀疑你们有外心,是我真的不需要。”

正劝着呢,徐久时来了,问清楚缘由后,徐久时劝康悦然收下两人。“三根是粗中有细,二饼读过几年书,能读会写,大东家用得着。

再说,族老和里正是真心实意的,大东家就成全二人吧。”

族老忙不迭地点头,“徐管事说的极是,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两个孩子也是真心实意的。”

康悦然习惯了楷书,对于小篆还真是有点晕。“那好吧!让你们回家再团聚三日,三日后去我家。

李二饼,你以后就在我家住着,和付妈妈一起给我打理家里的事。

李三根,你去鸡冠山,和陆明陆理一起学着打理煤山,盛州落阳山的地契已经送到我手里了,等你们学的差不多了,就去落阳山干活。”

徐久时道:“我明日正好要去户曹衙门找郭大人,卖身契的事我正好顺手办了。”

总不能白白收下两个大活人,“徐管事,给他们二人各二十两银子。”

徐久时抢先道:“不用推辞,凡是跟大东家签死契的人都有二十两银子,这是定例!”

李茂拱了拱手,“那我们就收下!”他家和族老家都不缺这二十两银子,他是不想坏了大东家的规矩。

送走李茂四人,徐久时问康悦然,“今年中秋节还给伙计们送苹果吗?”

“不送苹果了,我在汪家布庄定了一批粗布和棉花,初十之前送到,到了你就发下去,每人一匹粗布、五斤棉花。

几个作坊、两个窑口、鸡冠山的采煤工都有,管事翻倍。”

徐久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那我就替大家先谢过大东家了。”

“要把账分开算清楚,不要再混在一起了。”

生意多了分开算账是必须的,“行,我去通知各个管事,大家听了一定高兴。”

她家的员工一年十三薪,每月有三日休沐,这已经让许多商户老爷们不满了。再发节礼,她更是遭恨,不过,总该有人带头提一提底层员工的待遇了。

至于和顺码头,她一个人做不了主,就暂时不提了,先看看那四位的反应再说。

可不等康悦然去试探那四位的反应,那四位率先找上门来了。

左柏哭丧着脸,“康大东家,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给伙计和劳工定的月钱就不低了,怎么中秋节还要发节礼啊?”

木涟也快哭了,“康大东家,你知不知道和顺码头有一千四百多个劳工呢。”

何一帆也劝,“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许多掌柜让我来劝劝你。”他家的伙计也不少,合算下来也要不少钱。

孟德长家的伙计算是最少的,“主要是和顺码头的账上没多少银子了。咱们得每人再添点儿,我算了一下,大概每人还得三万两。”

左柏急红了脸,“怎么还要钱?码头不是有船停靠了吗?”

“是有船停靠了,但那才几个钱啊,盖房子的事不能耽搁。”

四人纷纷看向康悦然。

康悦然拍了拍正在看的帐册,笑道:“京城彩瓷坊的乔掌柜,六月份的月钱是一百零六两,七月份的月钱能拿到一百八十九两。”

左柏尖叫道:“什么?一个掌柜一个月的月钱将近二百两银子?”

“安州的彩瓷坊,月银最少的掌柜也有六十七两。

人人都羡慕他们这么高的月钱,所以人人都想当彩瓷坊的掌柜。六个掌柜若是不想让人顶了他的位置,就得使出浑身解数让我满意。

相同的道理,和顺码头的劳工,若不想被辞掉,就得卖力干活。那么多人都卖力干活,你还怕赚不回来多花出去的那点银子吗?”

孟德长问道:“彩瓷坊掌柜的月银也太高了,你就不怕他们干两年,挣足了银子自己出去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