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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们特意, 为他准备了一个坏箱子。
箱子盖的锁生了铁锈,无法闭合上。
也就是说,要是盛钰背着这个箱子往回走,过程中很可能再次被刁难滚下礁石, 顺便抖落所有的货物, 导致这一趟取货血本无归。
“带着你的箱子,去取货吧。”
神明盯着他, 脸上还是那种嘲弄的笑容。不仅仅是他, 附近很多二级守卫都往这边看,眼神与唇角都是赤裸裸的看笑话。
红毛急说:“愣着干嘛,走啊, 快走!”
他本意是担心盛钰在原地逗留太久,那些鞭子像是雨点一样打在防护罩上,迟早会破开防护罩。所以出声催促了几句。
盛钰果然就走了, 没背箱子。
这下子可就让附近的人都懵了。
在一群神明杀人般的阴郁视线中, 盛钰直直的绕过破箱子, 一把拽起红毛:“走吧。”
红毛愣神的跟了几步,忽然急促说:“你疯啦,跟神明生什么气啊。不背箱子是你讨不了好还是他们有损失?他们骂你羞辱你,当耳旁风就行了。赶紧回去, 把箱子背上吧。”
盛钰摇头说:“不用。”
他一开始上这座岛屿, 打的就不是取货的目的。既然如此,背一个那么大的累赘做什么, 且那个累赘还不一定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
红毛见劝不住, 无奈的摇摇头说:“那我先去取货了,你再想想吧,可别待会又后悔。”
虽然是本着关心的意思, 但他好像确定一样的想,盛钰待会一定会后悔。
毕竟没有箱子,礁石路算是白走,岛屿也是白上,今天一整个晚上都可能白忙活一场。
这是他的想法。
两人分开之后,盛钰一直往北走。
过程中经过了无数混乱庞杂的货物,这种见闻就算是在现实世界也十分少见,算是大大开了眼界。游轮上各式各样的珍品普品这边都有存货,将一个木雕花椅子挪开,就能看见底下的蓝宝石项链,以及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戒指。
附近也有不少玩家徘徊。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在游轮上的价值,只能尽量赶着精贵物品往箱子里存。酒壶装饰、珠宝首饰……都捡着轻便抗摔的往箱子里塞。
一开始盛钰还想着找一下人鱼姬的眼泪。
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一路走来看过的酒品实在是太多,大多都是没有在轮船劣民区见过的酒,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酒水,以及颇为艺术千奇百怪的酒壶,这些酒都没有标名字,根本无法进行辨认。
越往北走,人际越少。
意外的是走到这边又碰见了红毛。
他背后的箱子已经装的满满当当,走路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步履蹒跚,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说:“我箱子都装满了,看时间还有剩余,就想着来找找我的任务目标。”
看盛钰还是光秃秃一个人,没有箱子也没带任何货物,他继续说:“你要是拉不下脸去拿箱子,我这里面还有点空余。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带的东西,我想办法给你塞进去。”
盛钰笑了一声:“对我这么好啊。”
“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才对你好。”海上岛屿气候冷冽,红毛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连忙搓了搓手臂说:“冷死了,还有一两个小时天将明,我们先往回走吧。”
盛钰没有回应,抬眸看向前方。
轮船左右两边都接上木质桥梁,所有木头用绳索牵连在一起,架在水面上。神明好像每次取货也是靠找,他们优先将货架铺在桥梁旁边,挨个派人去乱糟糟的货物里找普货,等所有货物凑齐了,再一齐通过桥梁运到轮船上去。
现在货架上已经堆积大半普货,其中就有颇为眼熟的苦艾酒,还有不少经常在轮船上看见,比较大众的点心和消耗性物品。
红毛有些着急:“你在这边看什么,这边不可能有你的任务物品。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边全是价格低廉又常见的东西。我怀疑我一开始方向就走错了,不能往北,得往南走。”
盛钰问:“你任务目标是什么?”
红毛说:“一把椅子。”
那确实应该不在这边。
不过盛钰想要的东西一定在这里,所以他摇头说:“你先走吧,我在这边再看看。”
红毛闹不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联系两人不打不相识的初见,他总觉得盛钰是个非常会藏的人。想了想,他就在旁边坐下,寻思着看看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等待了半小时左右。
越临近天明,海上气温好像越低。
这个温度,放在平时盛钰起码要穿一件外套,但是现在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还是那种进了水以后,湿气横生的衬衫。
抗冷全靠抖。
两个人从货物里取了两个花瓶,直接坐在花瓶上,一起哆哆嗦嗦的发抖。场面肯定不会就这样尬下来,因为红毛的话还挺多:“南边肯定有我想要的货物。”
盛钰眼睛一直盯着来往神明填充货架,眼神没有外瞥,嘴上回应说:“这么确定?”
“当然确定了。我找了整个中部以及北部,都没有找到类似任务目标的椅子。我是跟轮船上的客人买过消息的,知道那椅子长什么样子,你看看其他人,两眼一摸黑的找,很可能和任务目标直接擦肩而过了,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红毛眺望南边的桥梁。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幽暗一片,遥遥有横立的一条线架在天际,“那边是贵人区通道。听岛屿上的玩家们说,只要社会等级升到了贵人区,就可以自由通行岛屿和轮船。咱们走礁石,速度快的玩家在八小时以内,最多也就来回三趟吧。那些贵人区的玩家可不得了,走个十几二十趟都是轻轻松松,拿到想要的东西几率会大上不少。”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目前玩家都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那首要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升到贵人区,提升取货效率。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盛钰问:“现在有人升到贵人区吗?”
红毛迷惑的看他一眼:“这我哪里知道。不过你觉得有可能么,所有玩家初始社会等级都是奴隶,副本才过去不到一天,哪有人这么牛逼,这么快就升到贵人等级啊。”
说着他头都没回,往南边一指。
“你看那边,黑灯瞎火的。一看就是没有人走那条道……”
盛钰冷的哆嗦不止,掀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本来只是随意看看,这一看,视线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挪移开来。
只见一箭破天光,从索桥这边一直贯穿到轮船,射程极远。紧接着就是即便相隔甚远,也可以听见的喧哗声与尖叫声。那边的浮华景象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递而来,十分不真实。
盛钰还以为自己被冻出了幻觉。
但是很快,他腰边一直别着的黑骨箭开始不断嗡鸣,像是在响应着某种召唤一般。
红毛话刚说到一半,立即发现不对劲,愣愣的往南边看去,惊悚的一颤。
“我靠!还真有人走贵人区?!”
盛钰也微微愣神,随即莞尔一笑。
红毛没有看出来,但他看的出来。那边的确是贵人区,但是看傅里邺射箭的频率以及次数,再加上桥梁上喧闹的表现,可以轻易推断出来,傅里邺肯定还没有到贵人等级。
然而,他又的的确确在走贵人通道。
这说明他在强行走。
牛逼是真的牛逼。
强也是真的强。
只是简单的在心里感叹一声,盛钰就起身:“赶紧走吧,天就要亮了。”
早上八点,轮船阀门准时关闭。到时候滞留在岛屿和礁石的玩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从来没有神明说过,但一定不是好下场。
所以他催促红毛赶紧走。
红毛本身肯定能想到这一点,他提起箱子背到背上,视线还是凝在南边索桥。就算距离很远,就算只能看见索桥上的冰山一角,但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那边一定有人在闹事。
一方面感叹这个人的魄力,另一方面,红毛还惊叹于那些泄露出来的光晕。
……这得有多强大的实力与信心呀,才会搅动的南边索桥如此不得安宁。
等收回视线,红毛正准备走到海岸线边的礁石上,等了几秒钟,盛钰却没有跟上来。
他傻愣愣的回头看:“你不走吗?”
盛钰站在原地。
整个岛屿都是一片幽暗,只有萤火虫和月光的光晕洋洋洒洒的铺陈而下。但现在,南边索桥又多了数道强烈的光芒,将半个岛屿照射的清晰许多,也让盛钰的眼眸在黑暗中尤为夺目。
他笑了笑,轻轻摇头:“我可不能落后于他,要不然见了面,阴阳怪气的时候我都说不过他。”
红毛愣神,不知道盛钰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鬼使神差的,他扭头看了一眼南边。
那边的冲突还未平息,箭光频繁闪现。一开始还是在桥梁开端部分,十分钟过去,已经到了桥梁中后段。岛屿上的神明皆行色匆匆,摔着鞭子往那边极速赶,看上去是在增援。
神明们可能死都不会想到,南边告急时,北边索桥也会出现问题。
盛钰几步上千,在红毛以及附近稀少的几个玩家惊悚的视线中,一把推倒货架。
第一个货架倒下,连带着第二个、第三个,接连不断有货架倒下。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像是玉珠击打在玉盘上,清脆又好听。
但这么多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颇为刺耳的声音。搅动的耳膜都嗡嗡震动,酒品像是受到了排山倒海之势,一个接一个,一杯接一杯的相击,碎裂,倾撒而出。神明都去支援南边了,根本没有想到北边也会发生状况。残留的几个看守神明像是整个人都傻眼了,只能无力的看着货架一致倾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流光泻映,各式各样的酒品混杂在一起,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液体相融,铺天盖地的酒气席卷而来。
除此之外,其余货架也被推倒了。
那些副本常见的椅子、桌子、花瓶,以及女性常用的珠宝首饰和男士们的帽檐服饰,全都被酒精浇灌,湿哒哒的粘结在一起。
“你……你!!!”
神明勃然大怒,盯紧了盛钰。
红毛原本都朝着礁石跳了一下,见状吓得魂魄都仿佛要离体,整个人都呆傻了。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看了盛钰。
也许是那档密室逃脱综艺的影响,他一直没有想到盛钰会主动去做什么事情,只以为他担心受怕,不敢回归礁石路。
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人竟然会这样做。
虽然心中敬佩,但他还是本能的紧张道:“你疯啦!受到副本规则限制,二级守卫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回去的路他们会更刁难你的!”
盛钰没有看他。
眼前的神明似乎怒到了极致,几十个二级守卫站在一起,看上去颇有气势。
他认出来了,其中就有在礁石路上为难他的神明。那些神明围着他取乐,迫不及待的用鞭子将他甩下海,看着他在水里痛苦挣扎。
开心吗,高兴吗。
那就让这些神明更兴奋一点。
盛钰本面容肃穆,待推倒货架之后,眼角眉梢的肃穆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笑意。
和在礁石路上嘲讽神明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笑着说:“湿鞭子打在我身上,力气乘十倍也就是十。您瞧瞧,刚刚那么一推,我就算力气只有一,这得乘了多少倍?”
语气、眼神、表情、话语。
没有一点点嘲讽的意思,但所有神明都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在他们的看守下,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就等于将他们的头按在地上,不遗余力的踩着脸啊!
其中一个神明看上去是话语权较高的,他深吸一口气,看上去才缓和住心中的怒火滔天。
“老缠头也是神明,你以为他没有和我们提前说过你垄断货物的事情?我们本以为你想要摔碎苦艾酒,就一直重点把手苦艾酒。没想到你一推,就推倒了所有的普货!”
盛钰还是笑,语气万分讨打:“我当然想到啦。所以曾经试探过他到底是不是神明。不然你觉得我连靠近都没靠近苦艾酒?因为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所有普货。”
玩家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茫然的互相对视。但就算听不懂,他们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出神明们脸上的怒气冲冲。
这代表,盛钰踩到了他们的痛处。
某一时刻,南边天光大现。
那是傅里邺的箭光,即便隔着万里海域,也能感觉出那些箭光所蕴含的力量。
光亮将岛屿照的犹如白昼。
盛钰半张脸都沐浴在箭光之中,瞳孔中倒映出山海一色,以及神明们错愕难挨的神色。
寂静了几秒钟,神明冷笑着说:“你就算想到了这一点,也想不到我们早有准备。”
盛钰面色不变:“什么准备?”
那神明本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也等着看着盛钰露出无力敌对的表情。因此他的声音也就更为激动,“我们早派人去取货了。苦艾酒被你推倒,但轮船上还有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酒品,这些酒远比苦艾酒低廉,作为替代品未尝不可。”
“……”
看着神明的时候,也可以看到神明眼球里的红血丝,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你想要垄断供货渠道。那你就去垄断,我们有千百万种酒品可以取代!到时候你只能看着客人们选择我们用来代替的酒品,然后空对一堆低廉的苦艾酒,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觉得这话说的还不够泄愤,周边又有神明愤恨的盯着盛钰,嘲讽开口:“早拿箱子装些贵重物品,你总能带回去一点,不至于这一趟全是白用功。但你这样做,不止夜间取货是白用功,我们能让你之前的整个部署都白费。”
“……”
盛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银领域的神明也不痴傻,竟然还准备了应对方式。他本来只想做到这里,不至于把神明逼得太死,但联系礁石路结下的仇怨,以及目前的状况,看来也只能把对方逼到死路了。
想到这,他走向红毛。
那些神明见他走到礁石路附近,对视见神色都闪过一丝喜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架着悬浮器漂浮在海岸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手中的鞭子攥的死紧。
根本不用考虑,要是盛钰走上这条道,神明们将会不遗余力的折磨他,拖垮他。甚至要让他在八点之前无法登上轮船,而是永久的沉溺在幽暗海洋当中。
但盛钰不走这条道。
他似乎总是不走神明料想的那条‘路’。
目光灼灼的看着红毛,盛钰说:“抱歉。”
红毛一愣:“……啊?”
【是否选择掠夺海妖技能。】
“是。”
说完,盛钰冲红毛笑了笑:“又欠你一笔,最多十分钟,你的技能就会回来。”
不等红毛反应过来,他就踏上了索桥。
往前走一步,后方索桥像是纸张遇到了水,顷刻间化为须臾。再往前走一步,索桥存存断裂,沉积木板打在海面上,激起浪花千万层。
海怪们嘶吼着,怒嚎着。
纷纷转着圈要扑上来撕咬他,却怎么也无法靠近。那些卷起的浪花将海怪扑的更远。
悬浮器只能在相对平静的海面上悬浮,北边索桥跟泄洪似的,即便是看到这里出事,远方的神明也无法伤害到盛钰。
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
盛钰走的不急不缓,神明们看的却目眦欲裂,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
在临近天明的时刻,南边索桥箭光大盛,直冲暗鸦般的云层。北边索桥波涛滚滚,搅和的整片海域都不得安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处于岛屿中部的神明最为傻眼。
他们看看南部索桥,那边有一个杀神一般的存在,审判日之下不走活人。再看看北部索桥,这边更绝,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海浪卷积到深层海底,体会一把玩家绝望溺亡的心境。
玩家们好歹还有答卷,填下‘否’,他们就会幸存。但是神明没有,他们只能哀嚎着挣扎,疯了一般的朝着海岸上游去。
还有许多处于礁石的玩家。
他们离得远,并不会被箭扫射,也不会被海浪卷积拍下。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神情呆滞,这一个瞬间甚至都忘记要走礁石路,只能愣愣的左看右看。
像是夹心饼干一样,被夹在两个大佬之间瑟瑟发抖,又诚惶诚恐的不敢迈步。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南北边好像都出事了啊??!
另一边,南部索桥。
“那边好像也有人闹事。”
廖以玫拖着一排货箱,看向坐在货箱上的傅里邺,说:“你确定不下来帮帮忙?”
“我正在帮忙。”
傅里邺从货箱上起身,举弓搭箭。
射向周围正在拉货的二级神明脚边。礁石路上神明是怎么用鞭子鞭挞玩家,傅里邺就是怎么用箭鞭挞他们,堪称原模原样奉还回去。
这一路走来廖以玫别的没有感受到,对于傅里邺的武力值倒是感受的清清楚楚。简直可以说是他走过的地方,千军万马片甲不留。
见到神明们被压迫着勤勤恳恳拉货,敢怒不敢言,廖以玫索性也不再费力气。
她爬到货箱之上,侧眸看向北边。
……会是谁呢?
“是他。”
听到身边的男人开口,廖以玫一愣,扭头看过去,只能看见傅里邺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原来她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口了……不过傅里邺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谁的?
刚想到这里,廖以玫眼神一凝。
她看见傅里邺喉结上下轻轻滚动,紧接着,就见到这人搭箭上弦,一箭冲天际。
光亮萦绕着箭支,在黑夜里尤其明显。像是在交相呼应一般,北边索桥大动,沉没的速度忽然加快,片片海域疯狂沉沦。
卷积海水,欢呼雀跃着,在回应着。
再低头时,就见到傅里邺轻轻勾唇,语气极其笃定:“是他,也只能是他。”
廖以玫明白了,这个‘他’,说的是盛钰。
合则携手并肩,全然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另外一人。分则各自为王,将神明的世界搅动的天翻地覆以后,再用这种能让人会心一笑的方式传递着——我还安好,你呢?
廖以玫撑着脸笑了笑,看了眼傅里邺的背影,又看了眼遥远天际的北边索桥。
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即便不在一处,也好像始终都未曾离开过彼此。
她忽然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挺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