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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唐豆子进入一处岩洞, 向前走了大约几百米,沿途遇见三四次神明,那些神明见了唐豆子,都面色惶恐的避到老远, 更别提去关注他身边跟着的这两人了, 一路算是无惊无险。
齐微雨说:“他们好像都很怕你?”
唐豆子一直缠在盛钰身边,不停询问他亲爹亲娘的事情, 盛钰没见到盛冬离之前, 对于他只有一个‘不知道’的回答。偏偏唐豆子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依旧笑嘻嘻的问个不停。
此时听了齐微雨的问话,他步子稍微慢了些, 回头说:“神明之间血统压制森严,就和鬼王天生让鬼怪们拜服一样,高血统神明也可以天生压制低血统的神明。他们不是怕我, 只是走到我旁边呼吸困难而已, 当然有多远就避多远。”
齐微雨‘哦’了声:“那你们神明里的强者应该过得很幸福, 不用受小虾米烦。”
唐豆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强者也是从小虾米升上来的,哪有人天生就是强者。而且升血统难如上青天,这样告诉你, 你肯定能懂:我出生的时候是半步金领域, 万年后还是这个搓样,这一万年我都在坐稳这个血统。”
齐微雨惊异说:“你为什么出生就是半步金领域啊?”
唐豆子笑容收敛:“我爹我娘是半步金领域呗, 严格来说我算个强二代。我爹当年可是闻名小世界的天之骄子, 提升实力的速度叫人望尘莫及。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天资,我早就晋升到金领域去逍遥了,哪里会在这里窝一万年。”
闻言, 盛钰忽然扭头看他:“那你娘呢。”
唐豆子一愣:“我娘?我娘啊……”
沉默的向前走了好几米,盛钰一直没有听到回复,他也没有追问。
好一会后,唐豆子脸上原本的笑意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轻声说:“我娘是个很优秀的人,也是一个可怜人。”
盛钰心想‘她可怜不就是你造成的嘛’。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也不至于情商低到直接说出口。之前唐豆子询问他关于父母的事情,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不知道’。同理,盛钰询问有关盛冬离的情况,唐豆子也是笑嘻嘻答‘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神明没法聊。
嘴上说盛冬离性命攸关,脸上还笑嘻嘻的,让人看着就窝火。盛钰不再看唐豆子,只能闭嘴加快步伐,一人超前行走。
就这样拐过几处弯道,某一刻唐豆子忽然停下叽叽喳喳不停的嘴,长腿一跨就飞快的跑到了最前面,还将声音压到最低:“鉴于你那朋友的精神状况,还是我先进去吧。”
盛钰:“……嗯?”
很快他就明白了唐豆子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人刚靠近前方的半大暗室,从黑暗里就伸出两只手臂,跟恐怖惊悚里的丧尸突袭一样,一声不发的将其拉入黑暗之中。唐豆子连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狠狠掼到地面上,双手反交叉被人压在身后,半边脸庞还牢牢压制在地上。
“啊!是谁?!”
齐微雨一声低呼,显然是被眼前忽然发生的变故吓到了,有些难以反应。
唐豆子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惨叫几声,高声喊:“我就说必须我先进来吧,免得你们同伴无意相残,最后反倒要怪我搞小动作。”
话音刚落,盛钰已经迈了进来。
暗室内一片漆黑,睁着眼睛都什么也看不见。身后忽然亮起红光,是齐微雨拿出了伴生武器罗盘,借助光亮可以隐约看见盛冬离此时坐在唐豆子的背上,一只手压着匕首,暗暗使劲。
他半边脸还染上了血,听到齐微雨的声音,冷冷向侧边一瞥,眼神宛如困局凶兽一般尖锐。然而在触及到盛钰的那一刻,这种尖锐之感瞬息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恍然站起身,第一反应居然是将匕首藏于身后,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盛钰靠近,说:“你受伤了?”
盛冬离一愣,仓促抹掉脸上的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倒地的唐豆子忍无可忍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脸上都是我的血。”
盛钰便低头看了眼。
方才这两人撕扯间,唐豆子身上的黑袍已经歪斜。一眼看去,手臂上有刀伤,肩膀也染血,腹部好像还中了一刀。从暴露出来的地方来看,竟然嫌少有完好的地方。反观盛冬离,虽也有不少染血的地方,但好歹没有看见伤痕。
盛钰狐疑的看向唐豆子:“你不是说他快死了吗?你骗我的?”
唐豆子大叫冤屈:“你这朋友凶死了,醒来后一直试图杀我,我全身上下不知道被他捅了多少刀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后我只能把他打晕,自个儿跑来找你。我可没骗你,再待下去,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这话听的盛钰都为他心酸。
盛冬离可没听唐豆子叽里咕噜的抱怨,他悄悄将匕首丢到身后,上前拉过盛钰。
“你受伤了?!”
和盛钰之前的问话一模一样,语气却焦灼了许多倍。顺着他的眼神一看,盛钰瞥到身上确实有些细小的擦伤,还是从菜市场掉到地下城滚出来的,刚想说‘这屁大点伤不用治’,他就被盛冬离强硬的掉了个面,从下到上治愈伤势。
唐豆子好笑说:“得亏治得早,再晚一点你那些伤就痊愈了,娘亲~”
“谁是你娘亲。还想再挨一刀?”
盛冬离回头,冷冷看向唐豆子。
后者立即摇头,说:“打个商量。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化干戈为玉帛吗?咱们就不能和谐一点讲话,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么。”
齐微雨举着罗盘靠近:“你走来就伤害我们,还想化干戈为玉帛,我看你在想屁吃。”
唐豆子立即裹紧黑袍,拿手臂挡住眼睛,惨叫道:“把光熄了,快熄了!”
齐微雨被他吓了一跳,有些犹豫。见盛钰冲自己轻轻点头,她就乖乖收起了罗盘。
室内重新回归一片黑暗。
如此唐豆子才停止了惨叫。
气喘吁吁倒在地上,他说:“我觉得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见面时我不是要伤害你们,只是试探一下。神明世界的试探都是点到即止。”
盛钰皱眉说:“那你抓人走做什么?”
唐豆子理直气壮:“带你来这里啊。”
话音刚落,齐微雨忽然踉跄几步,嘴里含糊不清嘟囔了两句话,很快就有倒地声响起。
“…………”
静默了几秒钟,唐豆子奇异说:“那个女人倒了,你们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我还以为又要花大力气和你们掰扯一通,累死个人。”
说完,他在黑暗中朝盛冬离的方位笑:“能下狠手往死里捅人的人,想必对陌生人的生死存亡也没那么上心,我可以理解。”
盛冬离完全没有理会他,就好像旁边没有这个神明一般。默不作声替盛钰治愈了身上多处小擦伤后,他又抹黑走到齐微雨身侧,探查了会儿说:“没有伤,你对她做了什么?”
唐豆子惯性叫冤:“只是弄了点小手段,把她给弄晕了。十几分钟后她就能醒过来。”
盛钰在整个地下城横七竖八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早就累了。
索性直接盘膝坐在地上,说:“谢了。”
唐豆子笑道:“没事,举手之劳。”
盛冬一愣,“哥,你谢他干什么?”
盛钰半带讽刺说:“谢你这么为我们着想,没有当着普通玩家的面戳穿鬼王身份。接下来你要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会要涉及鬼王。”
唐豆子拍掌:“对了,真聪明。我不仅知道你是贪婪,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你身边这位小朋友也是鬼王,而且竟然还是着名的高危王懒惰。能和您两位坐在这处谈话,这还真是莫大荣幸呀。”
盛冬离身形一滞,忽然抬头:“贪婪?”
顿了顿,他一下子扭头看向盛钰的方向,愣愣说:“哥,你是贪婪王??!”
“嗯,我是贪婪。”
盛钰没什么反应,这件事迟早要告诉盛冬离,先前不说只是因为后者是局外人。现在他变成局内人了,同样身为鬼王,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可能稳稳当当的瞒一辈子。
唐豆子本人也十分惊异,说:“不是吧。你们兄弟俩都是鬼王已经是概率很低的事情了。看现在的情况,你们好像还互相不知道身份?”
盛冬离说:“我哥知道我身份。在现实世界里,我打电话和他说过。”
唐豆子说:“你怎么这么甜,我一问你就说了。你这样在神明世界里绝对活不了多久。”
“……”盛冬离郁闷闭嘴。
唐豆子却还是不依不饶说:“而且你的关注点也很奇怪。比起你哥也是鬼王这件事,难道我说的‘高危王懒惰’,你就不好奇吗?”
盛冬离说:“好奇。什么意思?”
唐豆子笑道:“不想告诉你,你就好奇着吧。”
盛冬离:“……”
盛钰在一旁听的无奈。
他这个弟弟啊,遇事的时候冷静自持,是个能干大事的人。但是偏偏不遇事的时候,就是一幅涉世未深的模样,三两句被人牵着鼻子走。
任由这两人继续说下去,估计盛冬离能被唐豆子气死。想了想,盛钰开口问:“你费这么大劲,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快点把我引到这里。总不会只是想问你爹娘的事情吧?”
唐豆子说:“这只是其一。我现在很好奇我爹在哪里,我还怀疑你是我娘亲转世。因为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娘亲的气息,但性别有不太对。”
顿了顿,他语气惊愕:“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盛钰无语说:“不是。”
唐豆子语气似乎有些失望:“哦。”
盛钰继续说:“你娘那枚相思子在我的身上,所以你才能感觉到你娘的气息。所以以后别乱叫娘亲。你爹……他一天前去世了。”
“……”
这一次唐豆子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开口说:“他走之前,找到我娘亲了吗?”
盛钰说:“你娘变成遗灵,在这里徘徊了万年。你爹亲手送她轮回,之后也跟着去了。”
唐豆子又喃喃的‘哦’了声,这一次语气没有了以往的古灵精怪劲,只剩低哑沉闷。
盛钰说:“要具体说给你听吗?”
唐豆子顿了下,说:“不用了。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人类、鬼王以及神明都难以逃脱这个宿命。我寿命已到极限,实力却还是迟迟无法突破,不久后也会死。死前能得知他们二人重逢,也算是了却一桩愿望了。”
盛冬离说:“跨越金领域就能增加你的寿命?那你还不赶紧提升实力,在这里耗有什么用。”
“谁说我在这里是耗着啦。我是在干正事。”
唐豆子挑眉,笑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在这边已经待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我什么事情都没干,一直在逛这座地下城。这里面有多少甬道,多少暗室,多少桥梁,我都一清二楚。”
“因此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所待的暗室,是距离中心黑水晶柱最近的一处暗室。想来你走过黑水晶柱周边,应该也发现了地上的术法残阵。”
盛钰说:“那阵法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唐豆子耸肩说:“但我知道有些派系致力于恢复这些法阵。但你也看见了,越靠近黑水晶柱,从上到下的月光就越盛。别说那些银领域的小鱼小虾了,就连我这个半步金领域的神明都没办法长久待在那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恢复法阵。”
这话一出,盛钰顿时窒息说:“你想要我帮你恢复法阵?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傻吗?”
唐豆子控制不住的笑了声:“我知道你不好惹,不仅你不好惹,你弟弟也很不好惹。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当你傻,要你帮助神明重振法阵。我想要你做的,是摧毁那法阵。”
不等盛钰开口,他继续说:“神明之中也有很多派系的。比如刚刚拦住你们的那群人,就是魂楼成员,他们屁大点地方,屁大点能耐,却总是和我所在的派系对着干。魂楼想恢复法阵,那我偏不让他如愿,就是要毁掉他们的所望。”
盛钰问:“你是什么派系?”
提起自己所属神明组织,唐豆子十分骄傲,语气也带着雀跃:“我所在派系叫做‘拾荒神’。内部成员都是出生自带血统的神明,神明的世界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互相维护,成年的神明,也就是超过五百岁的神明都要被父母重新冠名,丢弃乳名,直接踢到大小世界里自行历练。”
“因此我们拥有强大的血统,实力却无法与之匹配。久而久之就成了靠自己提升上来的神明眼中的香饽饽。都说了提升实力难,提升血统更难。要是用秘法跟我们换血,那些神明得少历练个几千年,这么大的诱惑,换你你不心动吗?”
盛钰说:“还好吧。”
盛冬离也说:“不心动。”
唐豆子心梗了一瞬,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说:“拥有足够高贵的血统,实力却不能与之匹配。我们就成了众多神明眼中,行走的天材地宝。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于是大家伙合计了一下,成立了一个神明组织,就是拾荒神。”
盛冬离愣愣问:“捡垃圾的吗?”
唐豆子怒视他一眼,说:“拾荒的意思是独自历练,不是捡垃圾!你别小看我们的组织,好歹也是银领域排名前二的组织,魂楼在我们面前,也就那么一点点能耐,一个不高兴就灭了他们。”
“排名前二?”
盛冬离忽然的笑了声,说:“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东西,但这句话我能听懂。我所在高中是联合国都城第一,下面还有个高中,升学率之类的处处被我们学校压一头,旁人都戏称他们是万年老二。但他们自己不这样说。”
唐豆子有一种不妙预感:“他们怎么说?”
盛冬离笑说:“他们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联合国排名前二的高中。前二、前二,既然这样说了,你所在组织上面应该还有个老大哥吧?”
“……”唐豆子无语凝噎。
很显然盛冬离扳回了一局,把唐豆子气了个半死。盛钰眼看情形不对,便转移话题说:“拾荒神和魂楼作对,后者想重振法阵,你们就想摧毁法阵。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你?”
唐豆子说:“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还记不记得在铜领域杀死过一对神明母子。别跟我说你不记得了,这件事在整个银领域传了一个遍,带给神明的震惊程度仅次于你摧毁了异次元食堂。那对母子恰恰好就是魂楼的人。”盛钰:“……”
要论起他杀过的神明,那可太多了。十根手指头加上十根脚趾头都数不过来。不过要是套上魂楼这个限定词汇,总算有那么点印象。
子——应该说的是刚进游戏就遇见的那个神明小孩,好像叫做丹尼尔。当时爬楼在即,盛钰匆忙下直接掠夺了丹尼尔手中的蓝色鬼火,将其反杀,事后才得知那鬼火就是魂能。
母——说的是鬼妈妈。是在洋房孤儿怨副本内完全将其灭杀。盛钰现在的玫瑰武器还附着有鬼妈妈的魂能,导致他的武器有一定反伤功效。
才艰难的回忆起这对神明母子,斜对面的唐豆子嬉笑说:“其实你还真是不走运了。要是杀了普通的神明呢,肯定没有那么多亲戚去寻你的麻烦。神明都忙着自己历练,只要不是直系血缘亲戚,才懒得管别人是死是活,毕竟有些阵法是要靠直系血缘神明做引子的,这就等于侵害了自己的利益,肯定有人要找你报仇。当然了,我要说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而是你杀得那个女人,她有大来头。”
盛钰得罪的神明多了去,此时也没有慌乱,十分平静的说:“她是魂楼高层?”
唐豆子说:“比这还大。”
盛钰道:“你直接说吧,懒得猜了。”
唐豆子‘哈哈’大笑,差点笑出了眼泪,说:“不愧是贪婪王,这种定力还真叫人佩服。她自己确实是魂阁高层,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魂阁实力不上不下,不足为惧。重点是她那已经和离掉的老公,那可是个大人物。”
听到这里,盛冬离忽然插话,语气凉嗖嗖道:“再大能有鬼王大?”
“那倒没有。”
唐豆子又被怼了一下,总算不故弄玄虚了。抬头看了眼暗室后方,那边正是黑水晶的方向。
他说:“另外两位鬼王差不多应该打完了,色沉王必败无疑,只怕不久后卡牌就要易主。另一位杀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虚弱状态的色沉王,估计会有不少神明去抢他的卡牌。等尘埃落定后,那些去观战的神明就会回到黑水晶柱边,时间所剩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
盛钰点头,道:“你早该这样。”
唐豆子应该也是真的急了,罕见的没有回应盛钰的话,语速极快说:“她的老公是银领域第一神明组织‘锋芒’的主人。这神明控制欲极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老婆才不堪重负,提出和离。他同意了,却派人不断杀害他老婆后来遇见的心仪之人,导致他老婆越来越神经质。”
“这次你杀了他老婆,又杀了他唯一的孩子,简直可以说结下了天大的梁子。锋芒里有我们的内应,说组织上直接下达了追杀令。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会被锋芒的成员疯狂追杀。”
盛钰:“……”
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他这个身份到哪里都要被神明追杀。但看唐豆子语气很是严肃,他也就跟着正经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魂楼和锋芒的成员现在都视我为宿敌,到这副本来对付我。那他们好端端的跑去恢复法阵,岂不是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唐豆子‘嗯’了声,“所以帮我们拾荒神,同样也是在帮你自己。要不是一周前所有外来神明被构陷,导致不能见光,你早就遇见那些拼死也要追杀你的神明了。”
“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
盛钰语气平静,黑暗中的笑容却是十足的古怪,眼神里还闪过一丝冷笑。
盛冬离不安分的动了动——到底是亲哥,盛钰这个语气太熟悉不过了,这是要坑人的节奏。
本能当然是信盛钰,但盛冬离又听不出来唐豆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想了想,他只能强行憋住万千想要开口说的话,蹲在一旁抱住膝盖,安静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