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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雪渐渐停了,外头似乎烧起了篝火,隐约能听到哔哔剥剥的燃烧声。
马车里头虽然宽敞,但两个男人睡在座椅上还是稍显拥挤,宋玄均匀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姬云羲却愈发的清醒。
在宋玄与方秋棠重逢那日,曾吃醉了酒。
那夜姬云羲曾做过一个荒唐的梦,梦里宋玄仍是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一身的酒气,衣襟大敞,面色绯红,软软的瘫在他的怀中,嬉笑着向他要酒吃。
他隐约记得,梦中的他丝毫没有趁人之危的概念,将酒水一口一口哺给了宋玄,嘴对嘴接触的柔软,让他心荡神驰。
再之后,他扯落了宋玄的道袍,做了那些话本里男人和女人做出的勾当。
他本来瞧见过男女那档子事,心里是厌恶的。
男的女的纠缠在一起,只是白花花的肉,分不出谁是谁,又咿咿呀呀的叫,吵的人心烦。
可换在了宋玄的身上,却不让他厌恶,反倒觉得兴奋。
大概是宋玄总是那样一副干干净净、暖阳似的模样,总让人忍不住去想,这样一个人,迷乱下流的模样该是什么样子。
他虽没见过,可在梦里有了那一回,醒来竟连被褥都脏了,欲望也不曾平息,反倒脑海中全是那些梦中的画面。
也大概就是那一次开始,他对宋玄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妄想,和下流的欲望。
姬云羲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翻了个身,与宋玄面对面地躺着。
宋玄睡相很好,并不打鼾,也没有流口水。
他安静下来,就像是九天之外的仙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禁欲疏离的气息,只有嘴唇微微张开,唇瓣还泛着微微的水光。
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便显得愈发诱人。
姬云羲凝视了片刻,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缓缓地凑近了,直到唇与唇之间只剩下一张纸的距离。
姬云羲吻了宋玄。
不是那种一触即逝的触碰,而是像梦中一样的交融。
他含住了那柔软的唇,轻轻地吸吮蹂躏,仿佛能从中尝到蜜酒的味道。
他甚至想探入宋玄的口中,去纠缠那条灵巧的舌头。
宋玄模模糊糊地轻哼了一声。
姬云羲连忙退开,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
宋玄没有醒。
只有嘴唇动了动,却睡得很安稳。
姬云羲的心脏在砰砰的跳,让一种异常的炽热从耳根不断向下蔓延。
他怀疑自己害上了另外一种异类的病症,让他浑身上下的热度都涌向了一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难耐地渴望着纾解和释放。
姬云羲脑海中的蛊还没有消。
他渴望地盯着宋玄的脸,手缓缓地伸到了自己的身下……
姬云羲承认,先头那句话他说错了。
真正的淫棍从来都不是宋玄。
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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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玄一觉醒来,钦差已经在外头候着,准备汇报一宿审问的结果。
姬云羲不知道为什么,竟起得比他还要早,正在用水沾湿了巾帕擦脸。
见他醒了,便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雪已经停了。”
钦差甫一进来,见宋玄在姬云羲的马车里头,眼睛瞪得滚圆,一双小眼眯缝着在宋玄和姬云羲之间游走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宋玄什么样的目光没有见过,哪里会在意这钦差眼中的暧昧,披上外袍就要出去:“钦差大人与殿下有要事相商,某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却冷不防被姬云羲握住了他的手腕,转头看去,姬云羲刚净了面,皮肤白净,眸子清亮,显然昨晚睡得很好。
姬云羲说:“我懒得听这些劳什子,还不如你帮我听了。”
宋玄也不推辞,左右他也是关切这件事的,与其打探二道消息,倒真不如和姬云羲一道听了,还能替姬云羲出些主意。
果不其然,这钦差查出来的东西,与宋玄说的也相差无几,反倒因为隐约察觉了这后头的门道,说得遮遮掩掩。
姬云羲抬了抬眼皮:“如今他们人呢?”
“已经自尽了。”那钦差本对姬云羲没有多畏惧,至多是对皇家的避讳,可如今到了姬云羲面前,却隐约感受到了一丝胁迫。
钦差连忙请罪:“下官办事不力,请殿下息怒。”
姬云羲却瞧了他一眼,并没有发怒:“相关可疑人等呢?”
负责检查箱子,负责看守的人,那些死士可以一死了之,他们却是逃不过的。
那钦差犹犹豫豫地说:“属下已经让人将他们拿下了,只是……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也是,谋害皇子可是死罪,昨天的情形众人也都瞧见了,谁会承认什么,才见鬼了。
宋玄忽得道:“殿下不如让我去问问?”
这话一说出口,那钦差便用看着男狐狸精的眼神瞧着他,满脸写的都是胡闹。
“你想去看看?”姬云羲却问。
宋玄笑着说:“江湖骗子有江湖骗子的方法,殿下不妨让我试试。”
姬云羲心知宋玄的本事,倒也没有横加阻拦,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钦差忍不住插话:“这样大的事,区区一个……”
后头的话在姬云羲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那钦差的目光已经不是看狐狸精了,是在看褒姒和周幽王。
宋玄随着钦差去看了被看守着的几人。
他其实也知道,这些人充其量只是炮灰,审也是审不出什么来的,充其量只能看到他们懵懵懂懂被收买、最后闯了大祸的过程。
他倒是想去瞧瞧那些刺客,只是昨夜那情形,这钦差急着立功,心里看他一万个不顺眼,断然不会让他靠近那些刺客的。
如今倒是能接触了,却都是死人了。
只是他还是想看看这些炮灰的记忆,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发现。
他对常人阅读记忆也是有技巧的,通常会诱导性的问几句相关事宜,方便对方调动相关记忆,这时候再去接触对方,十有八九能读到与问题相关的记忆。
是以钦差看傻子似的看着宋玄一个个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听着那些人或喊冤叫屈,或沉默不语,又说要给他们看手相看面相。
“胡闹。”钦差嗤之以鼻。
“你可别小看他了,”祝阳站在旁边笑眯眯地说。“宋先生厉害着呢。”
也就是看在祝阳是有品级的带刀侍卫的份儿上,钦差还愿意跟他说几句:“厉害?你指的是狐媚人心的本事?”
祝阳一听,忍不住将目光移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他一圈,赞叹不已:“你能活到现在还当上钦差,倒也不容易。”
钦差一头雾水,感觉这三皇子身边的人似乎都神神鬼鬼的,没个章法。
正在他暗自嘀咕的时候,那头宋玄正盯着一个人。
“钦差大人,这是——”
那地上正躺着一个面色青紫的人,七窍流血,有出气没进气,动也不动,跟死人差不多少。
“这是昨个儿的刺客,”钦差随口道。“服毒自尽了,还没来得及拖去埋了,先弄在这儿,吓唬吓唬这群人。”
宋玄却盯着他,探了探鼻息:“这人还活着。”
钦差满脸的嘲弄:“他都这样了,跟死了有区别吗?”
宋玄却不理他,一撩下摆,蹲下身来,握着这人的手腕,低声问:“是谁派你来的?”
钦差更是莫名其妙,只觉得宋玄装设弄鬼惯了,竟走不出戏来了。
宋玄盯着这人的双眼:“你的主人是谁?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你问不出来的,”钦差说。“那是剧毒,嗓子都毒哑了的,动都不能动,这是服毒一半被卸了下巴,吃了半剂毒药的,不用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去见祖先了。”
宋玄却仍旧在重复着这些问题,甚至闭上了眼睛。
钦差见他劝不听,反而更来劲了,实在可气可笑,便干脆不理他,一拂袖走了。
宋玄却在片刻之后睁开了双眼,面色愈发凝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