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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在沙滩上随便捡了块冲浪板,把男人拖回了家。
将他拖到院子后,自己也瘫在一边,累得直喘气。
她坐他旁边休息,忍不住又悄悄打量他,…这人身材是真好啊。
作为一个女人,她都有点羡慕了,这么匀称好看的腹肌和人鱼线,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健身房肌肉男,个个练得都像是要去举重,一点美感都没有。
面前这个男人,每一寸骨肉、身材和皮囊,都像是女娲把他当亲儿子偏爱一般塑造出来的。
云舒盯着他神游了一会儿,歇完又起身进屋去。
她记得行李箱有一个常备药盒,里面有云南白药和止血贴,应该能够帮上他一点。
云舒上楼去拿药。
昨晚她整理卧室,又是铺床又是打扫的,行李箱里的东西全被她拿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忘了把药盒放在哪儿。
在楼上找了半天,她才想起来,昨天顺手把药盒塞在抽屉里了。
她拿着药盒下了楼。
还没走下门口到院子的台阶,一抬头,愣在了当场!
“……你醒了?!”云舒看着他,愕然地道。
就这么会儿取个药盒的功夫,他就站起来了???
男人面露茫然地站在院子中间。
他站起来以后看着身材更高了,目测起码有一米八八,只是站姿显得有些僵硬无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有点笨手笨脚的感觉。
他的上身赤|裸没有衣物,腰间以下穿着条银白色的、流光溢彩的、面料特别特别高级的,云舒都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材质的一条长裤,赤脚踩在地上。
哪怕他浑身是伤,赤着双足,站在院子里仍旧有种形容不出来的高贵气质(?),云舒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他正茫然疑惑地打量院子四周,听到云舒声音,受惊一般回头看她。
云舒与他四目相对,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他有一双深蓝色的瞳眸,深邃而清澈,空灵又纯净,望着他的眼睛,就像被吸入了深海漩涡。
云舒知道他好看,只是没想到,他睁开眼睛还可以更好看。
男人看清云舒的脸后,深蓝眼眸缓慢地眨了眨,瞳眸里便清晰倒影出她错愕的样子。
他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
云舒:“……”
云舒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现在她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你的伤没事了??”
他现在看起来,真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哎,那刚才还让她吭哧吭哧拖着他走了几百米的沙滩。
早知道他没什么大碍,就让他躺在岸边等救护车好了。
云舒狐疑地垂下视线,去看他腰腹上的伤,血迹好像已经有些干了,也不知道他这伤到底是重还是不重。
她示意手里的药包:“这个……你还需要吗?”
男人无声看着她,想了想,小弧度点头。
云舒迟疑了两秒,走过去,把药盒递给他:“既然醒了,药就自己上吧。我刚刚已经帮你打了120,待会儿救护车会来这里接你。”
男人接过药包,低头看了看,没有动作。
云舒也懒得管他了。
她把他抬回来,帮他打120,还给他找药,已经做到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最大善意了。
折腾半晌,也快一点了,云舒还没吃午饭呢。
她摁开手机,准备先点个午饭。
因为客流少,村子里提供送餐服务的饭馆少得可怜,云舒在外卖平台上找了半天,总共就三四家。
点了份海鲜炒饭和花蛤汤,瞟了眼对面的男人,又点了份鳕鱼粥和蒸饺。
刚准备下单,就见对面的男人从药包里拿出一瓶药,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对着喷头按了下去。
“你干嘛呢?”云舒看一眼他手里拿着的那瓶防蚊喷雾。
男人被她一瞪,立马放下喷瓶,顿了会儿,又小心翼翼拿起药包里另一个红白色的药瓶,用询问地眼神看她。
云舒:“……”
她现在怀疑她捡回来这个男人脑子是不是磕坏了,怎么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他不识字吗,瓶子上那么大几个云南白药。
“就是那个,对着伤口喷几下,能暂时止血。”云舒说着顿了顿,视线往他身上瞟一眼,“如果伤口很深的话,还是要去医院做手术才行。”
男人轻轻抿唇,拿起药瓶,低头对着身上斑驳的伤口试着喷了几下。
云舒又继续点她的外卖。
于是低头看手机的她,也就没有发现,男人人鱼线腹下那几条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了。
点完午饭,云舒估算了下时间,等外卖送来再吃完,市医院的救护车差不多也就来了。
云舒放下手机,假装抬头看了看天,余光瞥见男人就地坐在了树下,侧头看着她捡回来那块冲浪板,不知道在瞧什么。
“那个。”云舒清了清嗓子,“你要喝水吗?”
屋子里还有昨天她买回来的矿泉水。
说完也不待他回应,干脆起身进屋,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递一瓶给他。
云舒是有点口渴,拧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瓶。
男人看着她喝水的样子,清邃眸子忽地弯起,也打开瓶盖,学着她仰头,咕嘟咕嘟喝完了瓶子里的水。
喝完后,还拿着瓶子晃了晃。
云舒:“……”
你要渴了早说啊。
“你先躺那儿休息会儿吧,我给你点了点吃的,一会救护车应该就来了。”
然后云舒拖着椅子坐到院子另一边去了。
俩人也不熟,大眼瞪小眼的,她不想尬聊。
好在没有等太久,云舒点的午饭就送来了。
送餐上门的是本村村民,在街上开一家小餐馆营生,平时卖卖过路游客,空闲时会接一些送餐上门的外卖。
送餐员照着订单地址来到海岸巷13号,在院门口外确认了好几遍才进来。
一进来,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云舒和坐在一棵树下的男人,愣住了。
“…请问,是你们点的饭吗?”送餐员有点不确定地问。
云舒闻声忙起身,朝门口走去,笑了笑:“是我点的,麻烦您了。”
送餐的村民好奇地看了会儿云舒,是个年轻姑娘,长得白净又漂亮,笑容很温和;又惊奇地打量了眼坐在树下的男人,俊美得不像真人,赤着上身,正用一双琉璃般的眼眸看着他,安安静静没说话,无形有种高贵又神秘的感觉。
院子里阳光正好,树荫凉椅,这两个如画般的人待在一起,视觉冲击力很强。
是那种会让人脑子突然一懵,空白几秒的审美冲击。
送餐村民好不容易回神,忍不住呐呐问道:“你们,是……刚搬来的吗?”
云舒知道面前这个送餐员肯定也是村里的住民,不想刚来就让人误会,便解释了一句:“是的,我是昨天刚搬进来的。这是父母给我留下的房子,以后我会在这里长住,还请多多关照。”
送餐员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他们家当年走丢那个女儿!”
云舒点点头,微笑:“嗯,是的。”
“噢……”送餐村民脸上顿时露出遗憾同情的表情,将餐食递给云舒,挠着头道:“我家就在后头那栋房子,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你可以叫一声!咱们海角村的人都很热情的。”
云舒接过餐盒道谢:“谢谢,安顿好后我会再上门拜访各位邻居的。”
村民又看了眼树下的年轻俊美的男子,了然一笑,转身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回头打量。
啧啧,这对刚搬来的小情侣长得是真好看啊。
云舒拎着两份饭站在门口,这时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刚才那个送餐员看她和男人的眼神有点微妙啊。
唉,算了算了,做好事不留名。
她也不必刻意去解释那么多。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云舒把饭摆到矮桌上,又将矮桌端到树下。
就不管他了。
她自己则坐到一边,打开海鲜炒饭和花蛤汤,就着一次性餐盒吃了起来。
炒饭松软弹牙,里面的海鲜居然有好几种,云舒一口下去,就吃到了虾仁和扇贝肉。汤的味道也非常鲜美,或许因为海角村临海而居,大多都靠打渔为生,村民们都是把海鲜当饭吃,在这里海鲜也卖得很便宜。
昨天她吃的一个小份海鲜豆腐煲,二十五块,今天她点了这几样,总共也还没花到五十块钱。
云舒对海角村的物价水平非常满意。
她在那边吃得连连点头,在心里给厨师打了个五星好评。
而对面的男人在一眨不眨地看了她会儿后,也拿起盒子上的塑料汤勺。
舀了一口鳕鱼粥,缓缓送进嘴里。
他的眼神微微一亮。
云舒抬头,见男人吃东西时的动作显得慢吞吞的,吃一口停下来品味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吃。
拿着勺子的手指骨节修长匀称,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手。
咀嚼时也是细嚼慢咽的,看得出来,他的教养非常好。
这么慢吞吞的动作,甚至也因为他那张脸和身材,看起来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优雅。
云舒收回视线,继续喝她的花蛤汤。
一份炒饭一份汤下肚,云舒吃得心满意足。
男人在吃了几口粥后,又舀了一只蒸饺放进嘴里。
这时候,云舒就非常明显地看见,他在吃着那只水晶蒸饺时,整个面庞都在愉悦,深蓝色的眸子像海浪一样漩动起来,浓密的睫毛似海上的蝴蝶翩跹翅膀。
男人发现云舒在看他。
他抬头,看了眼云舒,又低头看看手里蒸饺,想了会儿,把餐盒往她面前递了递。
云舒:“?”
“我不用。这是给你点的。”
说完云舒感到奇怪,从头到尾这男人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她居然在和他交流?
但云舒也没有多想,等他吃完,一并收拾好垃圾拿出去扔。
走到院子外,刚扔了垃圾要往回走,就看到急救车终于来了。
云舒赶紧过去迎接。
两名医生护士从车上下来,一边迅速推着担架一边问:“病人呢,在哪儿?”
云舒回头朝院子里一指:“在里面呢,他应该是受了外伤,腹部流了好多血。”
出诊的医生和护士急急忙忙推着担架床进了院子。
却看到哪里有什么伤势严重的伤患,只有一个身姿挺拔,容貌俊昳,露出完美腹肌和人鱼线的美男子,站在院子中央,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医护人员:“…?”“…??!”
云舒:“……”
“这就是你说的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病人?”医生转过身,怀疑地看着云舒。
云舒:“……”
她张了张嘴:“我要是说……,我刚才给他用了云南白药,你们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