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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搬来一张椅子坐下,面前是架设好的画板,他拿起调色盘开始调色。
文图拉站在一旁,看着调好色的阿尔弗雷德开始大面积地涂抹背景黑色。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能看得清楚么?”
因为是黑夜,所以文图拉只能看见远处那道属于队长的模糊影子。
“我有魅魔之眼。”
“哦,是了,我差点忘了,您的眼睛很厉害。”
“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原因是少爷的身影一直在我心中,很是清晰。”
“原来是这样,咦,先生,队长还没飞起来呢,您怎么就把他画到天上了?”
“艺术创作,肯定需要赋予一些想象力。”
“哦。”文图拉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
这时,穆里走了过来,恰好此时卡伦身体两侧翅膀扇动,整个人腾空而起。
穆里感慨道:“嚯,好快的速度。”
阿尔弗雷德一边继续动着画笔一边说道:“这很正常,千魅本就具备实质化带少爷飞行的能力,加上那些钢片力量依附,速度只会更快。”
穆里点头道:“速度比黑雾潜行术法要快很多,而且进入黑雾状态时,术法的施展和其他方面的行动都会受到制约,现在的话,队长不用在意这些了。”
这时,卡伦开始平行于地面加速,然后猛地停止,身形几乎没有什么惯性,稳稳地立在了空中。
“队长的身体吃得消么?”文图拉好奇地问道。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千魅本身就具备极强的力量掌控水平,这是它身为灵魂体的一种天赋;少爷将秩序锁链灌输给它,等同是又给它添加了一层很高的助力,那双翅膀不是简单的钢片组合,几乎是有血有肉了,而且极为强劲。
嗯,还有一点,少爷的身体素质在吸收完神之骨后得到了极大提升,所以祭祀岛那一次的收获真的很重要。”
说到这里,阿尔弗雷德又感慨道:
“身体,是变革天空和大地命运的本钱啊。”
听到这话,穆里微微皱眉,虽然字词他都听得明白,但这句话怎么这么晦涩难懂?
可他偏偏又不好意思问,因为在学习交流会上,阿尔弗雷德会经常给他们讲解一些新“词”,像是在教授他们另一种语言。
穆里上课倒是没走神,可问题是这门特殊语言太难了,他学得有些痛苦,没有问的原因是他担心这个词阿尔弗雷德讲过而自己却忘记了。
文图拉则没什么形象负担和其他顾虑,直接问道:“阿尔弗雷德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这句话是少爷有一次很晚才吃到饭时在饭桌上说过的一句话;
大概意思是,身体很重要,我们要珍惜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成功干大事。
至于这变革天空和大地命运……按照我的理解,这里的天空和大地应该能合并,甚至是,这句话应该能合并成一个词,就像是那句天空和大地以及那草扎的狗一样。
但我没想好如何创造和定义这个词,等我想好了再和你们交流。”
“这门语言,真难啊。”文图拉面露苦涩地说道。
“只是学一些口语的话其实不难。”
阿尔弗雷德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语言天赋,虽然他这方面的天赋连卡伦都觉得震惊。
紧接着,阿尔弗雷德拿着画笔在画板外面很随意地比划了几笔,继续道:
“从早期少爷的笔记本里以及少爷会给我的一些字条卡片上,我慢慢发现,这个语言的文字书写里头,蕴藏着一种艺术,一种很美的艺术。
那每一横前后的顿笔和收笔,我觉得很美。”
穆里和文图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绝望。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地传播理论和思想,反而比较简单,但阿尔弗雷德却坚持加上了“文化课”,因为他觉得只有认知和了解了它的文化,才能理解少爷想要表达出来的依附这个文化背景的特色思想。
很快,在阿尔弗雷德画纸上,卡伦的形象已经完成。
黑幕之下,
上方月亮从斜处转移到了少爷后方,成了黑夜里少爷身后的背景板。
而少爷本人三双黑色的翅膀张开,翅膀的每个尖端都带着完美的弧线,精致感和压抑感结合得恰到好处。
六翼堕天使。
“呼……”
阿尔弗雷德很是满意地进行边角的修补和处理。
“哇哦,好好看。”文图拉赞叹道,“阿尔弗雷德先生,这幅画可以送给我么?”
“不行,少爷的言行我都会用文字和画面去做记录,这些都是我要存档的东西,以后应该要拿出来编写东西的。”
“那您以后能抽空给我画一张么,我也想要这么……这么好看的一幅画。”
听到这个要求,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然,这肯定没问题,以后给你们画画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毕竟,阿尔弗雷德早就自封为壁画总设计师了。
前方,卡伦飞到高处后,身体颠倒了过来,头朝下,开始快速下坠。
等到接近地面时,身后的翅膀撑开,将卡伦整个人完全包裹。
“砰!”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坑。
紧接着,像是开花一样,翅膀散开,卡伦缓缓地站起,除了有一点耳鸣之外没有其他不舒适的地方。
“下次记得摩擦声控制一下,战斗时可能会导致我分神。”
千魅马上给予了“明白”的回应。
普洱坐在凯文后背上,感叹道:“唔,实际效果完全超出了设计预期呢。”
“汪汪。”
“卡伦秩序锁链的加持以及千魅生命特性的拉高?嗯,应该是这两个原因,那条千魅似乎原本是门内轮回神教守门人的宠物,确实很不一般。”
这时,见卡伦向这里走了过来,普洱马上高兴地喊道:
“哦,小卡伦,你对你慈爱的长辈为你亲自锻造的玩具感觉如何?”
“很不错,我非常满意,不过这个只能当副武器,主武器看来还是得从孔帕西尼埋骨地去找了。”
你需要它机动性和防护性时,攻击这方面就无法借用了,这是目前它唯一的缺点,可如果将它当一个副武器,就真的没缺点了。
“那是当然,还是得找个更厉害的当主武器;对了,我待会儿吩咐小安德森给你做十几双可以嵌入这件武器的靴子。”
“嗯,好的,你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还有这么热的锻造房。”
卡伦将普洱从凯文背上抱了起来。
凯文正准备提醒卡伦普洱是一只火属性的猫;
但普洱的目光马上瞪了下来:“蠢狗,闭嘴!”
凯文:“……”
“明天给你做鱼吃。”卡伦摸了摸普洱的后背,又将它放回到了凯文身上。
等卡伦向阿尔弗雷德那里走去后,普洱一爪子拍在了凯文脑壳上:
“蠢狗,你知道差距在哪里了么,你当卡伦真的忘记了我是什么属性的猫了?”
……
翌日上午,天气晴朗。
卡伦系着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餐,他没要求其他人帮忙,但当他正在处理面前的鱼时,尤妮丝也系着围裙走了进来。
“母亲暗示我……不,是几乎明示我过来帮忙,呵呵。”
“感谢詹妮夫人给予我们更多的相处时间。”
尤妮丝并没有问他需要做什么,而是很娴熟地开始清洗起了配菜:“我原本觉得我不会做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直到我发现你居然很会做饭。”
“我这是兴趣爱好,烹饪出美味的食物再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很享受地吃下去,会很有满足感。”
“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我让你品尝我亲手做的点心时,我心里会很快乐。”
“其实我现在也很少做饭了,在罗佳市时倒是做得比较多,基本天天都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亲手做给我吃的面条。”
“是的,当时我准备仓促,招待不周了。”
“但是你给先祖做了酸菜鱼。”
“因为尊老是一种美德。”
“还记得你刚来维恩时,我曾担心你会不适应。”尤妮丝一边洗着番茄一边追忆着,“我很害怕你会受委屈,现在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
“如果当时是你和我一起留在罗佳市,我想就应该换成我担心你是否会受委屈了,我们都是善良的人。”
“时间过得好快。”尤妮丝侧过身,看着卡伦,“对于我来说,是真的好快。”
卡伦拿起刀开始对处理干净的鱼进行下一步的处理,鱼头他打算拿来煮汤。
“尤妮丝。”
“嗯?”
卡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刀先放下,然后特意洗了洗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面向尤妮丝:
“这次,就和我一起回丧仪社吧。”
尤妮丝听到这句话,笑了。
“呵呵。”
“不要误会,这不是求婚,我觉得仪式感很重要,但很抱歉,这次我回来得匆忙,你也看见了我刚回来时是躺在棺材里的,休养的这段时间,我大部分都坐在轮椅上。
我没办法准备仪式感所需要的东西,这些,都会在后面去补好。
我只是觉得,在厨房里,邀请你到我那里去和我一起生活,更符合我对生活的认知和定义。”
“你不用解释这些的,卡伦,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你的未婚妻,仪式感这些,如果不符合时宜,无法让两个人都觉得轻松和开心,那我就觉得没什么必要。
你知道么,在很久以前,嗯,我应该用这个时间形容词吧。我就一直幻想着和你在丧仪社生活的场景。”
“那你稍微收拾一下行李,不用带太多,我到时候会和你一起在约克城逛街去买。”
“不,卡伦,我不想现在和你回去。”
“嗯?为什么。”卡伦微微皱眉,“我不是被迫的,也没有被承担什么压力,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清楚,你会是我的妻子,你会和我步入婚姻门廊和生活的道路。”
“卡伦,我陪你回丧仪社后,我能做什么呢?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在生活和工作上,帮助到你什么,至少现在的我,确实是做不到。”
“你不用这么想……”
“嗯,我知道你会说,你不用我帮到你什么,我也清楚你想表达的意思不是想贬低我,你永远都是这样,很细心地呵护着我的感受。
生活有时候是一种负担,对于很多的夫妻,很多的家庭而言,当然,这负担中有无法取代的甜蜜。
我相信如果我和你回丧仪社,我会过得很开心,但我觉得,那或许并不是我们现在最合适的选择。
你会很忙,你会很累,你的工作很容易让你身心俱疲。”
“我会陪你,我匀出时间。”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并不用执着于距离,如果你觉得累了想休息了,就回庄园好么,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卡伦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这让他多少有些无措。
这里的无措没有觉得失落和颓废,更没有什么羞恼,更多的还是一种疑惑。
卡伦的婚姻观一直偏保守,倒不是指的是单纯的男主外女主内,而是他的认知中,丈夫应该是需要承担更多责任的一方,妻子则是要被更多保护的一方,你给予他肩膀她回予你温柔。
已经过了喜欢追求爱情绚烂夺目的心理年龄,更多考虑的还是平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就像是明克街的茵默莱斯家的家庭氛围,就像是梅森叔叔和玛丽婶婶他们的那种爱情。
卡伦也一直认为,尤妮丝想要的也是这种,所以卡伦只能问道:“是我们的交流理解还不够充分?”
尤妮丝眨了眨眼睛,笑道:“不,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和我是契合的,你曾对我说过,你很喜欢你叔叔和婶婶相处的感觉。”
“对,是这样的,没错。”
“我想成为像你婶婶那样的女人,我期待和渴望过那样的生活,真的,我甚至早就做好了去学习殓妆师技术的心理准备。”
“那么……”
“但最重要的是,卡伦,你并不是你叔叔那样的人。”
尤妮丝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身子前倾,手轻轻抓住卡伦的胳膊,下颚抵在卡伦的肩膀上:
“你现在想要的是一件花瓶,一件精致、优雅,可以让你放下疲倦获得休憩的花瓶。”
“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待过你,相信我,尤妮丝。”
“我知道,但如果花瓶能让你觉得舒服,我愿意做着一个花瓶,毕竟,我们都还很年轻。年轻,意味着我们还能继续慵懒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追求我们彼此都很舒服的躺姿。
我会在这里等你,一直等着你,等你觉得你在外面把风景看够了,就回来带我走,好么,卡伦。”
卡伦没有说话。
一样的话语,自己也曾对狄斯说过,他对爷爷说,他想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紧接着,卡伦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狄斯的晚年生活,那是一种洗尽铅华后的沉淀,对家人,对生活的一种纯粹的爱与享受。
低头,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卡伦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来,是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己,但她却能感受得出来。
但卡伦还是带着点倔强道:“我是觉得,生活可以不用去追求完美,因为完美的事物本就不存在。”
“我们还年轻。”尤妮丝抬头,迎着卡伦的目光,同时伸手轻轻抚摸卡伦的脸庞,“既然年轻,还急什么,我都不急,你还急什么?你别忘了,我年纪还比你大哦。”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用再沉睡了。”
“嗯,是的,但我不会孤单,在过去这半年里,我做了好多个梦,我接下来想做的就是自己当导演拍摄一些电影,把我梦里的画面和故事,去呈现出来。
我还想去开服装店,专卖我设计的衣服。
总之,谁会傻乎乎地一直待在房间里,就等着你过来呢,当然,我会期待你的下一次回来。”
尤妮丝轻轻踮起脚,含住了卡伦的耳垂,然后调皮地笑了:“谁规定订了婚后就不能谈恋爱了?谁规定做了夫妻就不能当情人了?
谁又规定,丝袜的款式只有一种了?”
卡伦很认真地看着这张漂亮的脸,原来,自己不仅没有看清楚自己,也没有真正看清过她。
“我尊重你的意愿,你家人那边我会打招呼,不会让他们给你压力。”
“其实也不用打招呼,你现在地位升得太快了,他们也不敢催的。”
“这不是一回事,我会找你爷爷很认真地聊一下我们的决定和计划。”
“谢谢。”
“是我该感谢你,尤妮丝,因为,是你迁就了我。”
“因为你值得。”
“你看,我现在不坐轮椅了。”
“嗯……”
“所以,今晚是什么颜色和款式?”
……
壁炉里,坐在凯文背上偷听完整段对话的普洱满脸不敢置信地举起自己的一双肉爪:
“哦,天呐,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喵!”
要知道,普洱可是一直期待着曾曾曾曾曾侄子或者侄女的快点诞生,她很想看见一个身上流淌着艾伦家族血脉的小狄斯和小卡伦出现。
“汪?”(或许,这就是爱情?)
“去他妈的爱情!”
“唰!”
普洱一双肉爪上,猫指甲探出。
“我这就去把他们的丝袜全部抓烂,让你们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