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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栾感到自己陷入一场艰难的战争。
对,必须要胜利——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顽固的念头。
他在赛路斯撩拨自己的欲.望时,强硬的咬住对方的脖子,顺着喉结舔舐。同样他也在试图夺取优势时,被敏感的弱点刺激得膝盖颤抖败下阵。
这是没有理智的纠缠。
温栾仅剩的模糊意识,刚刚冒出“我在干什么”的念头时,就被潮水般的猛烈情绪冲走了。他体会着激烈动作难以避免的摩擦,□的皮肤像是有吸引力的贴合在一起。
赛路斯身上,有他无法抗拒的诱惑气息。
他要得到、占据眼前的这个人,因为——温栾奇怪的觉得自己很饿,不是饥肠辘辘的饿,而是站在美味的食物面前,根本挪不动脚步,发自潜意思的强烈感觉。
搏斗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减少,力度也放轻了。
他们精神上的迟疑,已被身体的默契征服,难以言喻,一个完全不知道姓名、根本不了解的人——这原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至于第二天…
见鬼,现在谁还记得第二天,谁还能想到除了彼此外其他的事情。
温栾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到皮肤随着碰触蹿起来的战栗,兴奋让他不由自主的扣紧手指,狠狠的吻着以舌尖摩挲自己嘴唇的人。
漆黑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激烈的呼吸声。
赛路斯稍微抬头看着他,黑暗中他发现温栾的眼睛很亮,没有焦距,只是凭着本能望着自己,所以视角范围出现了小误差。
“你的心跳…很快。”温栾含糊不清的说。
“它的不正常都是因为你。”赛路斯说的不是情话,是实话。
不过温栾可不这样想,他只是被情.欲主宰了理智,又不是智商被占据,听到这种话,温栾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嘲笑。
“你对很多人说过这种话?”温栾不信一个随便跟陌生人上.床的家伙有什么节操。
“只有你。”
“我不相信。”
“事实上,我也不信刚才那句话是我说的。”赛路斯仅剩的理智在反省,他那些恶魔般的低语,其实也是在问他自己。
要不要试试,很好,试了,欲罢不能。
满意你碰触到的吗?特别满意,简直不可思议…
最让赛路斯感到愉快的是,温栾虽然拼死不说答案,不过他的反应完全能够看出来,他对那些问题的答案与赛路斯一样。
——或许,这就是两情相悦?
赛路斯失神半秒,然后差点被自己奇怪冒出的念头打击到,他的思维怎么能向夏克斯旦塔林靠边?哪里来的两情相悦,本质上,他与怀里的人还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不过,从陌生人开始的关系,听上去不错,非同一般!
他在黑暗中仔细端详温栾。
热潮带来的晕红色,染满了胸膛脖颈与脸颊。
一滴汗水从赛路斯额头滚下来,落到温栾的锁骨上,那两道匀称的曲线随着喘息而起伏,赛路斯忽然想看更多,这种隐晦又渴求的心理,让他缓缓伸手下探。
“唔。”
一直不得纾解的炽热,被握住后不轻不重的摩擦,那些技巧性的刺激,让温栾的腰忍不住跟着弹动了一下,很快就沉溺下去。
断断续续的呻.吟,让赛路斯内心的那只恶魔,再次愉悦起来,甚至因为太享受,连原先有的那么一点苏醒迹象都消失了,彻底蛰伏起来。
意识模糊的温栾,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从周围被吸进来,赛路斯无心间看到了,但是没有注意,他还以为这是他与温栾喘息时的热气,而且现在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在温栾身体猛然一颤,达到巅峰的时候,温栾已经失去力气了,更不能指望他分清自己眼前一片白是幻觉,还是雾。
温栾手臂放松,晕沉沉的躺着。
他现在很餍足,就像吃饱玩够,精神餍足身体疲倦,就像漂浮着温暖的水流中,甚至懒得动一下。
连情.欲的渴望,也变得模糊起来。
所以右腿脚踝被轻轻握住后抬起,手指轻柔却果断的探入紧闭的甬道时,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抗拒,温栾知道在发生什么,但他的精神太餍足了,还沉迷在这种他前所未有的感觉中,虚软搭在赛路斯肩背上的手,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正以同样的速度激烈鼓动,又随着喘息逐渐平复而一起放缓。
先是无意识的叹息,然后他们在黑暗中缓慢接近,平静柔和的吻着对方。
温栾再次冒出“我在做什么”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不再想了,因为这个吻他们彼此都表现得太温柔,情感充沛,安静得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不对,应该是找了很久…
温栾迷迷糊糊的想,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沉入最深处时,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
半晌,两人都没动静。
温栾痛得脑门上青筋直跳,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对方不比他好过多少,僵硬的身体,不断滴下来的冷汗,就是答案。
甬道因为剧痛痉挛收缩得太紧。
赛路斯与研究所的其他人一样,某段时间经费缺少,拿自己当实验材料的事情经常发生。
所以赛路斯在这个时候仍然可以平稳的控制自己的呼吸,放松精神,以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疯狂征伐的本能,甚至缓慢调整了下位置,改成侧躺这种对两个人都比较轻松的姿势。
“有‘很多愉快的夜晚’?”温栾冒着冷汗也不忘嘲笑,“经验丰富?嗯哼?”
结果某人贴在他耳边轻轻说:“哦,那是谎言。”
“……”
这种承认说谎时还理所当然的态度,真是少见,温栾疑惑的想,这人到底做什么的,脸皮能这样厚?
温栾正想着这个问题分散注意力减轻疼痛,忽然听到身边的人又说:
“有什么关系呢,到明天,这个谎言就变成真实了。”
***
温栾在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终于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暴怒的握紧拳头,紧跟着手臂的酸软就让他发出一声痛苦呻.吟,他全身骨头都像拆散后又被重新组装过。
一晚上五次,该死的,整整五次!
温栾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混蛋,这根本就是在自己这里一次混到“经验丰富”,温栾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狠狠踹断那家伙的腿,或者揍得他不敢这样肆意嚣张。
——不过,他昨天晚上恼极的时候,好像真的揍过几拳,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温栾全身僵硬,直到这一秒,他才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抽风,莫名其妙跟一个陌生人…
温栾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他觉得自己智商肯定跟着系尔一起关机了。最让他纠结的是,愉悦的余韵还停留在他的感觉与身体上,让他无法判断昨晚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温栾曾经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也以为自己毫无疑问是个异性恋,但现在他有种前面二十年全部白活了的感觉。
这一定是个噩梦吧。
温栾习惯性的这样想,然后脑袋一重,随后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胃。
身体酸痛像被巴士碾过可以理解,但是那啥后的第二天感觉是撑得不能动,这是什么情况啊?他昨天在这家店没吃东西。
温栾费力的扭头,透过有缝隙的“百叶窗”,灯光柔和的照进包厢里,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竟然还穿着一件材质不错透气性很好的衣服,不是复古款式,类似于温栾第一次来到深蓝星,在城区大街上看到普通人穿的那种样式。
他摸摸脖颈与额头,没有流汗干涸后的黏糊糊不适。
温栾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在发现自己脚上甚至穿着干净整齐的靴子,衣服外面还系着斗篷后他彻底黑线了。
话说昨天结束之后,他到底睡得有多死?被人拖去洗澡,重新换了衣服都没一点感觉。
房间里弥漫着清新的森林气息,一点暧昧的味道都没有,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人,连撕坏的衣服不见了,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真是一夜.情。
温栾做好身后某处剧烈扯痛的准备,拖着酸麻沉重的腿,用最快速度站起来——呃,有点奇怪,除了隐约的不适之外,并没有他意料中连路都走不了的窘状。
温栾翻了一下白眼。
算了,男人总归会在下半.身的问题上犯错误,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赶紧解决自身危机逃出深蓝星是关键。
温栾皱眉弯腰,在沙发下摸索昨晚丢进去的羽毛面具与系尔。
很好,全部都在。
温栾抓起面具遮住脸,将光脑扣在头上,重新用斗篷遮住。临走前他最后扫视了一圈包厢,黑线的沙发上发现一张象牙面具。
这是做纪念?就留下这个?
“感谢光临夏克斯。”黑乌鸦蹲在弹簧里蹦出来。
温栾正好眼角抽搐,他想也不想,伸手就把手里的面具丢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离开大厅的时候,温栾看到其他包厢里也陆续有客人走出来准备离开。
如果不是腰太酸腿太软,温栾可能会用跑的离开这家“艳遇密林”。
等到他的背影推开店门,消失在街道上时,包厢里的那只乌鸦才咔咔两声低下头,看掉到地上的象牙面具,认真评价:“他们性格很合,我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