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脉

作者:木更木更

一秒记住总裁小说www.xinzcw.cc,若被浏/览/器/转/码阅读,可返回到本站继续阅读,知道了吗?

周围没人发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林暮心跳得再快别人也听不见,陆戎与他勾着小指,敷衍着陈美花各式各样天马行空的问题,孙海和安锦城最后订下了一间能住十二个人的轰趴别墅,价格一分摊倒也都能接受。

“后天早上八点在学校门口集合。”孙海还给每人发了一份攻略,里面都是些莫干山必玩的景点,林暮扫了一眼,发现有不少还是网红打卡地。

“谁有攻略的也能分享下啊。”孙海态度民主,总结发言道,“大家要互相照顾,特别是小鹭鸟和美美,几个人分下工,重点关照。”

像这种有商有量的分组,倒不会真的划分太清晰,陆戎、林暮和陈美花肯定一块儿行动,林朝也想加入,但没料到前头就被自家弟弟给无情地卖了,莫名其妙和安锦城安排在了一块儿,孙海和蒋天河照顾许一鹭,顺带着捎上了曹湛,迷茫虽然脑子不太好,但行动力却没什么问题,李子和莫晓晓从校内姐妹情深到校外,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分开。

林朝还在为林暮的私自“拉郎配”生气,第二天晚上整理行李时,姐姐非常委屈。

【你是嫌我麻烦是吧?】林朝边往箱子里扔裙子,边比划手语。

林暮只好说:【怎么会,我这不是帮陆戎照顾美美怕顾不到你嘛。】

林朝气的把衣服扔他脸上,林暮又拿下来,叠好了放她箱子里去。

【这条不好看,你带那条黄色裙子。】林暮指着衣柜,给林朝出主意。

林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在蓝色和黄色的雪纺裙中纠结,她又问了一遍:【真的黄色好看?】

林暮拼命点头:【真的,黄色你穿漂亮,显白。】

林朝挑了下眉,女孩被夸漂亮少有能拒绝的,她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把黄色裙子递给了林暮。

【我还要带棋谱。】林朝扒拉着书,她有些犹豫,【能带棋过去吗?】

林暮屈起手指敲了敲木质棋盘:【带能带,就太重了。】

林朝撅起嘴。

林暮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放我箱子里,行了吧?】

晚上临睡前,陆戎发了微信过来,是一张照片,里面两个箱子,一大一小并排着。

林暮打字问道:“大的你的?”

陆戎这次回的很快:“美美的,她有不少漂亮衣服。”

林暮:“我姐衣服也超多,她还要带棋谱棋盘,我跟头牛似的。”

陆戎发了一串点点点,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帮你拿。”

林暮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没聊多久,陆戎就要去看陈美花吃药。

最近奶奶的血压有些高,医院又给换了新药,陆戎前阵子才发现她居然会把药藏起来偷偷扔掉,于是之后每次吃药,陆戎都得在旁边看着。

“你哄她吃呗,小姑娘要哄的。”林暮说。

陆戎发来了语音:“哄了,上次骗她是仙丹,吃了能变嫦娥,结果大晚上披着被子要从窗口跳出去飞升。”

林暮听完,笑得在床上滚了一圈,等笑完了又有些心酸,问他:“然后呢?你怎么办?”

陆戎说:“我骗她说月亮今晚还不够圆,你没兔子,飞升不了。”

林暮:“……”

陆戎无奈道:“她现在又嚷着要兔子了。”

兔子这事儿其实好办,明天就去莫干山了,林暮听说那边有个有机农场,说不定真有兔子,可以买一只回来。

陆戎其实比较无所谓,他现在就像那种先哄着孩子,到最后答不答应另说的狡猾家长,对此并且毫无愧疚之心。

幸好陈美花对什么事情的记忆力都很短暂,第二天就把兔子抛到脑后去了,她一大早起来又闹了会儿起床气,陆戎拿“出去玩”威胁了一番后倒也老实不少,乖乖吃完早饭,梳头换衣服。

“暮暮今天也要去玩吗?”陈美花现在差不多能分清楚姐姐和弟弟了,她会不记得陆戎,但很神奇得却一直记得林暮。

陆戎把两人的箱子提出门,锁上院子,他带了一根牵引绳,一头绑在陈美花的腰上,一头系在自己手腕里:“很多人一起玩,迷茫也会去。”

陈美花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迷茫是谁,最后似乎终于想了起来,奶奶惊喜地“啊”了一声。

陆戎牵着她往前走,笑着问她:“高兴吗?”

陈美花像小孩儿似的拍手,大声道:“高兴!”

虽然没迟到,但陆戎和陈美花仍旧是最后一个到的,众人看到美美腰上的牵引绳时似乎都有些惊讶,陆戎特意解释道:“怕她乱走,这样比较安全。”

他两手得推着箱子,这么牵着陈美花的原因倒也是能想得通,林暮有些后悔大早上没去接他们,陆戎低声说:“你也得帮着你姐提行李。”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林暮便忍不住翻白眼:“安锦城一大早就来我们家接的人,你是不知道一套棋盘棋子有多重,他当自己猛男呢。”

“猛男”安少爷侧过脸来,那五官真是半点“猛”的影子都没有,说是精致绝伦都不为过,他位子靠前,林朝和两个女生坐后面,隔着距离不短,要交流也不容易。

孙海不知道从哪边拿来一个话筒,站在司机后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麦:“咳咳、大家注意下啊,注意下!”

全车也就曹湛和陈美花乖乖地在看他。

孙海半点不尴尬:“迷茫要不要唱首歌?”

底下的蒋天河嗤笑道:“他会唱什么?两只老虎?”

孙海“啧”了一声,把话筒递过去:“那你来唱呗?”

蒋天河连忙扬起下巴,他笑骂道:“滚开。”这句是对着话筒骂的,声音有些大,蒋天河喊得急,腔调怪模怪样,跟尖叫鸡似的。

曹湛没心没肺,当然也没脑子,他拿过话筒,非常真挚地发问道:“蒋天河,你又无能狂怒了吗?”

蒋天河:“……”

他这辈子大概都得死在“无能狂怒”这个梗上了。

整车人笑得司机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孙海恨不得在过道里打滚,蒋天河脸红得能滴血,咬着牙又不能打人。

许一鹭大概是觉得笑一路总归不太好,于是撑着盲杖站起身,摸索着问孙海要话筒:“我来唱歌吧。”

孙海忙问:“小鹭鸟要唱什么?”

许一鹭不肯说:“唱了就知道啦。”

他握着话筒,双眼空茫,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的脸上,车窗外风景飞逝,阳光透过玻璃,像老式放映机的光影。

许一鹭给自己哼了一段旋律,左手轻轻划着拍子,他唱着:“我们在一起呀,把青春过了一场。”

“浅水洼,青草地,还有太阳下。”

“你曾说,时间长,什么都要想一想。”

“于是小鸟落在了天空里,风停在了树梢上。”

“我们在一起呀,一起呀。”

“把青春过了一场,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