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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霍少煊才推了推怀里的人。
“该回去了。”
秦修弈动了动,眼神迷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蹭了蹭他的肚子,吭吭唧唧道:“嗯。”
然后就没了动静。
霍少煊挑眉,抬手用力卡主秦修弈的下颚,迫使他抬头,手指威胁的点了点他的脖颈,凑近了些,加重语气,“起来。”
秦修弈喉结滚动,被对方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只好乖乖起身缀在他身后。
等走下观星楼,霍少煊又感觉肩膀上一重。
秦修弈没骨头似地挨着他,闷声道:“少煊,我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霍少煊反唇相讥,话是这么说,但依旧没挣开他。
秦修弈得寸进尺,长臂一伸揽上他的脖子,尽力想要蜷起长腿挂到他身上,却失落的发现自己的确略长了些,已经挂不上去了。
忽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霍少煊扯着他的手腕揽好自己的脖子,旋即弯腰卡住对方两个腿弯,一个用力将人背了起来……但是由于某人略沉。
踉跄了一下后才稳住身形。
秦修弈一愣,旋即有些心虚地凑在他耳边问,“沉吗?”
霍少煊轻笑一声,并未回应。
秦修弈耳尖通红,又憋了一会儿,小声道:“累就放我”
“不累。”
霍少煊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蔫坏。
如今托江王的福,秦修弈理直气壮地将宫中之人换了一波血,之前众人埋下的眼线被清理干净,夜里又增了两队玄京卫巡逻。
羌明赋一般巡查一圈后,便回玄盛殿守着,这会儿正领着一队人马。
他余光瞥见两个可疑的人影,下意识握上佩剑,一声呵斥尚未出口,忽然发现那两道身影有些眼熟。
那一身白金官袍,放眼整个玄京除却霍家嫡系再找不出旁人来。
更何况如今嫡系,也只剩了相辅一人。
羌明赋神情凝固,盯着那二人亲昵的姿态,久久说不出话来。
若他没瞎,那背上之人,玄袍刺金理应是陛下,再瞧那方向,是玄盛殿无疑。
霍相辅深夜,背着陛下,回寝宫?
可陛下不是早早歇下了吗?
羌明赋周正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身后的玄京卫也跟着他一起停下,不知该不该行礼。
“统领?”其中一位悄声询问。
羌明赋迟疑了一瞬,想起师父魏庭轩的叮嘱,还是摇了摇头,抬手示意后方绕道而行,不扰陛下安宁。
不远处。
秦修弈心中赞许,打算明日让魏庭轩赏些财宝。
二人行至殿前时,汪公公大惊失色,“哎呦,霍相辅陛下这是怎么了?”
霍少煊勾唇,慢条斯理道:“无碍,陛下只是醉了。”
不是,醉什么,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陛下噗嗤”一旁闻讯赶来的羌明赋顿时漏了声笑,连忙垂头掩饰,清了清嗓子正经道,“咳……相辅,里面请,天凉小心风寒。”
霍少煊点点头,架着装死的陛下进了寝宫,耳边隐隐传来身后二人的低语。
“魏都统,可需命人准备热水?”
“不必,陛下与相辅想必都乏了,我二人还是莫要前去打扰了。”
“可是”
“嘘,信我。”
“”
两人步入屋内。
霍少煊动作并不温柔,一把将他甩到塌上,松下衣襟后沉沉喘了口气。
真够沉的。
“早些歇息,我先”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打算离开。
“回了”二字尚未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
秦修弈扯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翻身将腿架在他身上,长臂紧紧将人禁锢住,无赖道:“今夜就在这歇下吧。”
霍少煊踹了他一脚,似笑非笑:“陛下,臣夜宿陛下寝宫,合适吗?”
“爱卿。”秦修弈淡淡地注视他,语气平和,“你踹朕的时候,比夜宿寝宫合适吗?”
霍少煊:“臣并未踹陛下,而是挣扎途中不小心碰着了陛下。”
“嗯,既然如此。”秦修弈若有所思,“那朕命你今夜就在这歇下。”
霍少煊正欲张口,秦修弈就将腿架到了他的腰上,反问:“爱卿这是想抗旨?”
霍少煊这辈子嘴皮子上的功夫没输过谁,秦修弈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趁机用鼻尖蹭蹭对方的颈侧,软声道,“少煊,我许久没这般亲近你了。”
“那时候我常常溜出皇宫,翻过霍府的院子敲你的屋门,总是将你吓着。”
秦修弈的嗓音轻缓,淡淡的酒香萦绕在鼻尖,“但你从未怪罪我,瞧我可怜兮兮的就主动掀开被子,父皇说霍小公子这是脾性好,若换了旁人”
“换了旁人也是如此。”霍少煊仰躺着,眼中闪过一丝暗光,语气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危险,“灵秋那几位大能都能收服,更何况臣呢。”
他在“臣”上加了重音。
秦修弈丝毫不见心虚,也并不否认,只是枕着他的肩膀,笑着道:“非也,那些只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但少煊不一样。”
霍少煊侧目看他,状似无意道:“比如?”
“比如”秦修弈低笑,有些话险些要脱口而出,又被他缓缓咽了回去,“对于友人,多年后相遇,只是心中感怀,酒杯一碰,瞧着诸位都好,便放下心来。”
“但见了少煊,就像是我身陷囹吾时瞧见风狼营的大旗一般这世上不乏有听从我发号施令之人,但唯一能让我依靠的,唯有少煊一人。”
——是酒解不了的贪念,也是未能放下的明月。
秦修弈的嗓音越来越低,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嗅着令人安心的雅竹气息,缓缓眯上了眼睛。
霍少煊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他盯着床幔,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极为满足的快意。
甚至渴望更多。
霍少煊一直克制的某种念头在此刻如野草般疯长。
年少看着小九围着他转的模样时,自己曾有过一些可怕的念头,转瞬即逝。
“若是能一直如此该多好。”
“只围着我转悠,似乎也不错。”
“如今诸位提及九殿,想到的都是少煊。”
……
就像如今躺在这床榻之上,他心中却卑劣地想,他人不曾有的殊荣,自己唾手可得。
自己于秦修弈而言,的确非寻常人能及。
可这并非君子之道。
霍少煊的眸光愈发幽暗,一瞬不瞬地盯着床幔,心中的恶意在寂静里无声侵袭,一寸寸攫取他的呼吸。
“少煊,先将外袍脱了。”
忽然,秦修弈略哑的嗓音响起。
一阵“窸窸窣窣”后。
他起身先将自己的褪下,而后又过来扒霍少煊的衣裳,许是当真困极了,手法利落,不像平日里东摸西摸占点便宜。
将外袍搭在屏风上,秦修弈重新上塌环住霍少煊,将脑袋埋进对方胸口后,强撑着说了两句,“……明,明日……一起去瞧瞧小恪……”
话音未落,呼吸就均匀起来。
霍少煊的目光逐渐清明,垂眼望向酣睡的修弈,抬手轻轻捏住一缕长发把玩着。
日后也会对旁人如此毫无防备吗?
“……”
霍少煊眸光微闪,良久才垂头回抱住秦修弈,鼻尖抵住对方的头顶,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