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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不可能是哭泣女人的孩子,这点她自己心知肚明,但她竟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出来——
哭泣的女人很紧地抱着富江,勒的她刚长出的脖子都有点痛了。
过了一会儿,哭泣的女人又松开了双手,仔仔细细托起富江,观看她的脸,边看边从嗓子里挤出哭泣的声音。
由于过于兴奋,这声音甚至变了一个调。
哭泣的女人:“嘤。”
富江:“……呜。”
富江莫名有点紧张。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了——哪怕是快被萧栗煮成鸡胸肉的时候,她也没有这般紧张过,因为那时候她心里知道,只要她愿意说,对方是不会当真煮熟她的。
但富江此时此刻面对着哭泣的女人,她却拿捏不定对方的情绪来,她如果说出实话,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口吞了自己?!
而且哭泣的女人也是个女鬼,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无法发生作用……
富江扭了扭脖子,试图加速自己的生长速度,但一时半刻也无法当真全部长成人,只能一直被哭泣的女人抱在怀里,等待着对方的鉴别。
哭泣的女人动作很慢,她似乎已经记不清自己孩子的样子了,就连富江这么明显的特征都无法辨认,她迟疑地将富江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婴儿抱。
叶则青:“………………”
难道这女鬼还真要把富江当孩子?!开玩笑的吧?
场面一度十分窒息。
赫尔想过很多要如何突围的办法,其中从正常无比的利用道具逃跑,到莫里亚蒂式的揣倒那双腿,但他没有想过还能将富江交给哭泣的女人认亲。
他正在呆怔间,前面的萧栗已经趁机从哭泣的女人那边突出重围,走出了修罗场包围间,走进了电梯,还按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探出一个头来催促他们:“走不走?”
“G、go——!I am ing!”
赫尔应了一声,他小心地跟其他轮回者们一起绕开哭泣的女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而富江被剩在了哭泣的女人怀里,她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儿,她朝着斜上方看,一瞬间与对方没有眼白的双眼对视上——
她知道对方辨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富江立刻换了一种声调和表情,就清水里的白色莲花,尽管她的肤色让她看上去有点奇怪,但她仍旧是一名奇怪的美女,她倍儿绿茶样无辜又可怜地说:“我是被迫的,我也是莫里亚蒂PTSD患者之一,我们是一个战线的!”
……总结一句话就是,友军,别开枪。
哭泣的女人听懂了,但是并没有卵用,那只该落下的手还是朝富江落了下来。
——
电梯里。
日炎挠了挠脸,他看着面前唰唰唰飞跃的弹幕,没说话。
【只能听到声音的我在盲猜,难道是富江姐姐?】
【天啦撸,大佬把富江姐姐交给了哭姐当女儿?!】
【富江姐姐现在看起来很好吃……希望哭姐不要因为太过愤怒而吃掉她。】
【嘤嘤嘤,我也哭了,感人泪下,哭姐认亲现场,希望富江能治愈哭姐失去头发的内心吧。】
【怎么治愈……用她的身↑体↓吗?】
日炎没忍住,最后一句话莫名戳他的笑点,他笑了出来,但招来其他人的视线后,他立刻用咳嗽伪装自己:“咳咳咳。”
叶则青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往日炎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但他现在正在想他们的任务,因此也没有出言挤兑他。
从饕餮单独跟经理交谈,但两人双双死亡来看,这个副本世界的鬼怪还是相当致命的,只是莫里亚蒂这个人比较超脱于五行之外,很可能是把鬼怪气死又气活过来。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会不会是……饕餮发现了线索,所以才被杀的?
这几个怪谈的线索,难道是幕后主使者的信息?
想到这里,叶则青将自己方才思考的结果都说了出来。
玲子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可是我们方才在办公室里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知道厉鬼来到现实的方式以外……”
赫尔在这时候才收回了自己一直放在萧栗身上的视线:“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致死条件。”
“就连我们这些轮回者,都是要打开怪谈的门,才会被彻底卷入这起事件的,否则任务不会特意如此要求。”
迈巴赫接过了他的话茬:“也就是说,这起怪谈事件并不会误伤无辜,保安和经理一定是触犯了什么死路才会导致死亡——比如打开过909室的门,或者……见到了怪谈背后的主使者?”
叶则青问萧栗:“你怎么看?”
萧栗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叶则青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话:“我把富江塞给了哭泣的女人,你怎么看?”
叶则青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得漂亮?”
难道因为他没有给萧栗鼓掌,导致萧栗缺乏成就感?
站在一旁的赫尔倒是没有跟叶则青想到同样的方向,他想到了更深的地方——莫里亚蒂的那个举动,莫非是在试探那件事?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对方每一个看似叛离经道的奇葩动作,其实都隐藏了他想要从鬼怪身上得到的信息。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中华区默默无名?
萧栗无奈地说:“……不,我的意思是,我把富江递给哭泣的女人后,她的反应。”
“她好像一开始当真把富江当女儿了,”叶则青回忆道,“虽然进电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又分清了对富江下手,还真挺想看这两鬼的世纪大战的。”
萧栗:“富江和她真正的女儿相差很大,对吧?既然她的怪谈是寻找儿女下落的哭泣者,那么很明显,她最起码不至于记不得孩子的样子,可这次她却辨认了很久。”
“——就像富江不记得她过往的回忆,这些怪谈鬼怪身上的细节都是共通的。”赫尔插嘴道,他看着萧栗的眼神愈加炙热。
他想果真如此,莫里亚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哭泣的女人,这是他最欣赏的队友类型,赫尔以一种发现西方人特有的夸张口吻称赞道:“莫,你真是个怪才!”
现在赫尔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想要见到夏洛克的期望,他觉得夏洛克肯定比不上莫里亚蒂!
萧栗:“………?!”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干脆转过头,伸出手指又按了一下电梯的“九楼”按钮。
“不是,所以呢?这些怪谈统一都不记得过往的细节,万一是成鬼的时候脑子被门夹了呢?”叶则青不怎么明白地问,“这跟真相有什么关系?”
萧栗仰头看着电梯显示界面缓慢地从“8”跳成了“9”,在象征开门的“叮咚”声响起之前,他已经站在了电梯门口:“它是通往真相的线索,也许我们之前想错了。”
在叶则青消化完这句话之前,电梯已经停稳,萧栗走了出去。
叶则青从他身后追了上来:“哥,你是我哥还不行么,你想到什么了?”
萧栗脚步不停:“还不确定,再等等。”
“等什么?”
“第六个怪谈。”萧栗说。
他停在了房间门口。
叶则青跟着他停下:“你现在准备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要回去补眠。”
萧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我要洗个澡。”
方才检查尸体的时候,他的手上沾了一点血液,粘稠不已,再加上砸监控屏幕又出了一身汗,萧栗准备好好清洗一下。
叶则青:“………”
——
萧栗和沈蜃之的房间里。
浴室里水声哗哗,从门口隐隐透出昏黄的光线。
沈蜃之坐在床边,他坐直了身体,看着浴室紧闭的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卷着电动吹风机的电线。
青年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还没一会儿功夫,萧栗就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沈蜃之的全身几乎都僵了一下。
不过还好,萧栗还没有只裹了个浴巾就出来,他倒是已经在里面换好了衣服,只是把浴巾放在了头上,但仍然有水滴顺着他的湿发顺着脖颈滴进脊背深处。
萧栗按紧头上的毛巾,他随意地揉了揉头发,就在一旁的椅子边上坐了下来。
沈蜃之松开吹风机的电线:“不吹一下么?”
萧栗把头发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到一边:“不了,懒得吹。”
他原先也不怎么吹,只在被小黄本催促的时候为了清净才勉强动动手,最近小黄本非常安分,他也就懒得再动。
青年收紧自己的指尖,他尽量轻松地问:“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如果不想动……我帮你吹?”
萧栗抬眸看了他一眼。
因为水滴的重量,他额前的头发比以往要长了一些,几乎半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那双黑眸里的情绪来。
但下一刻,萧栗就拒绝了:“不用了。”
沈蜃之站起身,他直接来到了萧栗身后,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入了桌面上的插座里,语气平静,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没关系,我来帮你,很快的,你那样会头痛。”
他说着便按响了电吹风。
在吵闹的嗡嗡声中,萧栗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无奈地低下头,方便沈蜃之动作。
但萧栗这一低头,却更加凸显出他修长的脖颈来,黑色的发丝衬着那块不怎么晒得到太阳的肌肤,瞧上去分外显眼。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并且这幅没有设防的样子。
就像是……可以随意对他做什么一样的安静。
沈蜃之心头的柔软处忽地被狠狠戳了一下,他的指尖有些发抖地拨开对方的头发,想张口咬上去。
但是不行。
有一滴水滴从少年头发上落了下来,晕开了沈蜃之袖口处的黑色暗纹,将那处古老图腾渲染的更加生动,像萧栗眼睛的颜色。
沈蜃之的呼吸乱了起来,他一只手控制着电吹风,另一只手却按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青年慢慢地收紧了力道,他眸子深处闪烁着细碎的金芒,低声地问:“萧栗……”
萧栗正在想方才从值班室里得到的线索,他感受到对方的力道,抬头给了沈蜃之一个眼神:?
沈蜃之:“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你,很喜欢你,你会答应他么?”
他的声音很低,像蛰伏在深海海面下的冰山,随时会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