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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宁恪看见颜云致七点回她的消息。
“昨晚休息了。”
“照片我保存了。”
“我忙完老师这边的事,很快就回。”
很快就回?
宁恪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弯了下唇角,又赶紧抿了抿唇:“林蕴提的综艺,你有时间吗?”
颜云致回复很快:“回电了,答应她了。”
很快又发来一张照片,应该是在音乐厅的后台,看起来正在测试设备。
宁恪看到照片下露出她的大衣一角,指尖一动,按下了保存。
她没回复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到桌上,开始吃早饭。
卢姐端了切好的水果出来:“宁小姐,昨晚睡得很好吗?看你今天早上心情好像很不错。”
宁恪:“有吗?”
卢姐:“有有有。”
宁恪忍不住笑了下:“那就有吧。”
正说着话,她忽然偏过头咳了两声。
“怎么啦,是不是感冒啦?”卢姐弯下腰,关切地说,“我给你煮点姜茶啊。”
宁恪上午没出门,在卢姐的唠叨下喝了一杯姜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剧本,反复诵读,一次两次三次,渐渐代入自己是沈孤鸿的角色,对着镜子练习神态、眼神、说话的语调和走路的姿态。
中午她跟林蕴约好,到附近一家日式烤肉店吃饭。
吃过饭,她们打了车回音臣娱乐,才下车却被几个人拦住。安鱼等在门口,一看那几个人的架势就觉得不对,把宁恪挡在身后护着她:“可可,你上车。”
宁恪拍了拍她的手臂:“没事。”
安鱼不肯退后,对面的人往前走了数步,竟然开始咒骂起来:“不要脸,对弦哥做了什么?非要缠着她不放?”
最后面的年轻姑娘说着说着就气红了脸,握紧了手里的奶茶,朝着宁恪就砸了过来。
宁恪轻飘飘地避开了,奶茶落了地,溅到了她裤脚。
对这种情形她见怪不怪,男明星的一些梦女粉发起疯来就是这么无厘头,泼的是奶茶就还好,要庆幸不是来泼硫酸,因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门带保镖的习惯。
这边小打小闹一场,那边保安已经听到声音赶过来。
宁恪抽了张湿巾擦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跟安鱼说:“联系简哥。”
她所预料的一点也没错。
前几天陈弦在她这里受了气,晚上回去他的职粉就开始煽动粉丝群体,甚至还流传出了在《无她》剧组的路透视频,视频里看起来宁恪在对他笑,甚至有一幕,应该是错位的缘故,看起来像是宁恪主动去揽他手臂。
就连那天他们站在黑暗中的视频也外流了,明明他们是在吵架,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恋人私会。
安鱼没忍住,骂了一句:“晦气。”
宁恪对这样的招数见怪不怪了,神色依旧很平静:“叫简哥处理了吧,尽快。”
她下午还有广告要拍,没时间去分心。
徐简很快回了电话:“可可,我在处理,就不陪你去品牌方那边。你也别回公司了,直接过去。”
这回像是陈弦买水军买多了,又或是某位资方像借炒CP的热度给剧预热,热度一直挂在那里降不下来。
宁恪看了眼时间,应了声好。
车再次开走,林蕴骂了一路:“这个陈弦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妈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宁恪看着窗外,语气淡淡地说:“他伯父是陈铭盛。”
林蕴立刻收声:“怎么是他……”
说起这个人,林蕴神色也冷沉下去。
当年宁恪才进娱乐圈,签的不是别的公司,就是现在唐希、陈弦的寰宇公司。
那时她美貌,脾气也是火辣的很,就这样偏偏引起了公司高层的注意,这位陈铭盛陈副总就是看中了她,在她的酒杯里下药,不过被宁恪发现了,宁恪直接把这位陈总的鼻梁骨打骨折了。后来她被寰宇公司冷藏,封杀。
宁恪被封杀两年,陈铭盛也吃了不小的亏,在公司里很是没脸了一段时间。也难怪陈弦总跟她过不去。
林蕴说到这里也难免发闷。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没有绝对实力和足够硬的关系,就要忍。宁恪家里长辈不支持自家孩子进娱乐圈,她家里何尝不是如此,所以这么多年受了欺负也只能忍。
下了立交桥,车停在路边。
宁恪:“行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还有工作。”
林蕴见她平静模样,忍不住叹气:“可可,你要是不开心…”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宁恪却不肯多说,拍了拍她的手,笑骂了一句,“行了,干嘛这么矫情。”
等把林蕴赶下车,她收起笑意,抬起手搓了搓脸,自我暗示似的说:“行了,多大点事。等会还要上镜的。”
安鱼坐在副驾跟司机说着话,听见她自言自语,回头问:“姐你说啥?”
“没什么。”宁恪戴上耳机,不说话了。
到了拍摄点,徐简等在门口:“网上那些事你先别理。这个商务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我们今天先拍好。”
宁恪点头:“知道。放心。”
今天要拍的是中档护肤美妆品牌,不是高端线,但是这个品牌的特点是体量大,产品多,在全国各大城市都舍得花钱铺地产。换言之,这次徐简谈了这个品牌,不仅仅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给宁恪‘刷脸’。
宁恪也知道这个商务重要,昨晚早早就睡了,抛开刚才的小插曲不说,她状态还算不错。
等她做好妆造,总监和产品经理过来打招呼:“宁恪老师,又见面啦。”
宁恪笑:“赵总,好久不见。”
这位赵总是以前合作过几次的熟人,这次能谈下这个商务也是因为赵总跳槽过来这家公司,牵线搭桥。这人性格爽利,宁恪跟她很谈得来,微信上时不时聊天,前几天还看到她发了条宣布出柜的朋友圈。
等旁边的人走了,赵总问:“怎么样,你们那档综艺什么时候拍第三期啊?”
“还没定呢,”宁恪忍不住笑,“我这边有部戏还没拍完,秦佩老师也有个电影再拍。别告诉我您也在追啊。”
“是在追啊,”赵总对她眨了眨眼睛,“那什么,你跟颜云致是在谈吗?”
“咳……”宁恪才喝一口气,差点呛到,“赵总,您开什么玩笑呢!”
赵总盯着她,红唇扬起,笑弯了一双狐狸眼:“啧啧,我的情况你知道,我深柜了,那叫一个火眼金睛。你瞧瞧你节目里跟颜云致那个眼神拉丝的。别说你们是炒CP,我不信。”
宁恪被她说得莫名脸红:“真的没谈。”
赵总哈哈一笑,露出一点了然的表情,用力拍了下宁恪的肩:“等着瞧吧。我先去那边了。”
宁恪:“行,再会。”
被相熟的人开了个玩笑,宁恪有点啼笑皆非,不过这么一打岔,她暂时忘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开始今天的拍摄。
这次签的产品是防晒和美**华,品牌方计划要在夏季推出的新品,因为后续要提前预备,所以提前了几个月准备新品。拍防晒时,宁恪穿着常见的短T和牛仔裤,拍美**华时则是穿了一条银色鱼尾长裙。
宣发的照片和视频、后续准备上的杂志封面、还有拍给粉丝的物料小视频,一整套拍下来,时间到了晚上九点。还有一部分,约了后天再拍。
因为穿得衣服太少,结束完拍摄,宁恪冷得手脚僵硬,再加上赶拍摄时间没吃晚饭,她有点头晕眼花。
安鱼快步跑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神色犹豫。
宁恪问:“怎么了?”
安鱼:“就……”
安鱼还支支吾吾着不说话,宁恪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看,是宁晖来的电话。她没接:“伯伯打了好多个电话了?”
“是……”安鱼低下头,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晚上舆论又发酵了。”
这次不仅是有了陈弦和宁恪说话的照片,还有宁恪很多张照片,两三年以前她在不同的饭局上,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话,她和不同男明星被拍到的所谓‘绯闻照’。甚至还有一张,是陈弦在路边抽烟,搂着一名艳丽女性的侧影。那女人侧脸轮廓鲜明,有心人拿出宁恪照片对比,竟然八九不离十。
最近一张那次颜云致和景落到剧组来,她送她们出去,被内涵说她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微博她扫了几眼,简直是一片混战。
@她骂的一堆,男明星的粉丝、路黑、职黑……甚至还有颜云致的粉丝,问她为什么要拖颜云致下这趟浑水。
是啊……为什么要拖她下这趟浑水。
宁恪打开微信,果然看到许多消息。
置顶的工作群里有不少条消息,指尖下滑,置顶的那个人没有一条消息,沉在了很下方。
这时,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明殊:“可可啊,是不是被欺负啦?”
宁恪皱眉。
这件事…颜家的长辈也关注到了吗?也难怪伯父这么气急败坏地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没去回明殊的消息,坐下来说:“我要吃饭。”
安鱼把准备好的盒饭给她:“只是温热了,你等我重新订餐。”
宁恪说不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打开饭盒开始吃饭。米粒和饭菜都是温热的,也不算太凉。
才吃两口,手机又响了。
安鱼要帮她拿手机:“要不我说声你还在忙吧?”
“不用,”宁恪按下接通,“伯伯。”
电话那端宁晖火气冲天:“你在哪,在做什么?”
宁恪语气平静:“刚收工,在吃饭。”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吃饭?!”还没等宁恪开口,那边就是劈头盖脸的数句,“宁恪!你瞧瞧你又上了什么新闻?又是花边新闻,人家说你一个女孩子不洁身自好,总是往男的身边倒贴!难不难听啊这个话!”
宁恪听他说完开场白,静静说了句:“我没有。”
宁晖声调更高:“你没有,那你怎么总是上这类新闻?你以前单身就算了,现在都跟阿致结婚了,阿致也回国了,你叫她看到这个新闻,心里怎么想你怎么看你?”
宁恪不说话。
“你去看看网上现在骂你骂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宁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不检点的姑娘?!”
“还把阿致也牵连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婆婆才给我打了电话!她都知道了,颜家的长辈能不知道吗!你叫我怎么去解释,我还有脸见人吗!”
“人呢!说话!
宁恪牵了唇角,无声笑了笑。
没了热度的饭粒发硬,还在嘴中,她嚼了两口硬咽下去,才说:“我会处理。”
没等到宁晖说话,宁恪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么一耽误,饭是凉透了。她也没心情再吃,站起来:“回公司。”
安鱼喏了一声,帮她提着包出去。
一路回公司,路上手机响个不停。
宁晖又打电话过来,她按掉。再打,还是按掉。
她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到了公司,徐简在跟公关团队开会,他看宁恪神色不好,让她到隔壁的休息室里休息。这间休息室是专门配给宁恪的,有床有沙发甚至可以洗澡,虽然条件比不上星级酒店,但休息一晚是没问题的。
宁恪是累了。
令她窒息的,不是娱乐圈纷纷扰扰的流言,是家人一次又一次的质问,让她喘不气来,她的家人从未相信过她。
门外,安鱼小声敲门:“宁先生给我打了电话。”
“不接!”宁恪忽然吼了一声,拿起沙发的靠枕往门上一砸,“谁打都不接!”
太多的情绪包裹在一起,可她并不想哭,这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哭的。
她限于流言风波,是因为她的背景、人脉、实力都不够。她不能指望有所谓的背景和后台,那她只能怪自己,还站得不够高。
宁恪拿冷水洗了把脸,拿出剧本继续看,强迫自己要专心。
没过多久,安鱼又在敲门。
宁恪绷着声音问:“又有电话?”
安鱼站在门外说:“颜老师打来的,说你的手机关机。”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就在安鱼以为她还是不接电话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宁恪:“手机。”
安鱼松了口气:“工作手机,你慢慢讲。”
宁恪对着电话,声音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有事吗?”
那边风声潇潇的,听起来像在路边,颜云致低声说:“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
宁恪无声地勾了下唇角:“怎么了,你是觉得我…”
丢你的脸了吗?
不过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云致打断了:“心情还好吗?”
宁恪瞬间收声,她有两秒没说话,拿指尖按了按眼眶,缓了缓才说:“嗯。没事。”
“卢姐说你不在家。是在公司?”
“在这边休息,不回家了。准备睡了。我会尽快处理好。抱歉这次波及你了。”
“不用说抱歉,我们谈谈你遇到的麻烦。”
“这么晚了不想谈,我累了。”
“宁恪,”赶在她挂电话之前,颜云致叫她的名字,“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我的事,与你无关,”宁恪顿了下,继续说,“不会影响你的。”
电话那端沉默几秒,颜云致这么好脾气的人,隔着电话也流露出些生气的意思:“你总是要这么和我泾渭分明的吗?”
是她一贯的平和语调,不是质问……更像是被她的冷漠封闭伤到了心。
宁恪抿了下唇,没说话。
电话里就这么沉默下来。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电波中连成一线。宁恪动了动唇,有几次想开口,却没说出来什么。
最后还是颜云致开口。
她说:“宁恪,我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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