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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弈语气温柔,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人晃醒,“阿兄,醒醒。”
被弄得难受,霍少煊艰难地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伸手去推他,嘴里含糊不清道,“别闹,不动”
秦修弈挑了挑眉,就像是抱小恪那样,卡住对方的腋下,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睁开眼,我唔”
话音未落,他脸上就挨了一拳,这一下力道不轻,饶是秦修弈也愣了一瞬。
这个姿势让霍少煊很不舒服,他正烦躁地挣扎,连蹬带踹的,秦修弈愣是挨了他好几下,才伸手将人按住,气笑了,“霍少煊,你知道自己在谁身上撒野吗?”
醉鬼自然是没有办法回应他的。
秦修弈干脆趁人之危,玩玩对方的胳膊腿,毫无心里负担的这捏捏那揉揉,嘴角微勾,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说要割袍断义的不是你么,每回凑到我跟前又委屈巴巴的,霍小公子可知晓我瞧见你那样的神情,只会想些粗俗不堪的事情。”
“若你知晓我一门心思惦记着你,还会不会对我这般不设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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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煊,我临死都想着你,你这几年可曾想过我一回”
“怎么不说话,醉了就不理人?”
秦修弈自然没有指望对方会有所回应,只是恶劣地借此机会想要欺负一番罢了,忍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机会送到眼前还不为所动。
看着霍少煊难受得脸都皱在一起,他轻笑一声。
“幺秦”忽然,一声极其细微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秦修弈的动作陡然僵住,他立即抬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这一抬头,就看见霍少煊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迷蒙地看着他,伸出手摸摸他的脸,轻声唤道,“幺,幺秦”
秦修弈没出声,静静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人盯出个洞来。
忽然,他一愣。
一滴眼泪落在他手上,秦修弈像是被烫到一样,哑然地看着霍少煊,浑身僵硬。
霍少煊看上去很难过,眼睛里一片赤红,因为醉酒说话很含糊,莫名显得很可怜。
“三三年不回来,不回来见我,还冷脸气我”
“说不算话你,你也不待见我呜”
霍少煊越说越气愤,捧着秦修弈的脸,又舍不得打。
“混混账”
秦修弈凝滞半晌,那双做什么都利落的手有些仓促地抬起,不太熟练地为霍少煊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别哭。”
霍少煊喝多了就像是返老还童,不依不饶地絮叨,平日里的稳重刻薄都扔的一干二净,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霍小公子。
秦修弈没见过他这样,一向胸有成竹的人难得无措,哄了半晌都没哄好。
对方又跨坐在他腰间磨蹭,火上浇油,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修弈闭了闭眼,抬手将人按在自己的颈窝,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嗓音沙哑,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纵容,“少煊,别哭。”
思念在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雅竹气息时决堤,他咬了咬牙,嗓音却没有半点力道,显得有些无奈,“你哭什么,霍少煊……”
霍小公子听不懂,并且嫌他聒噪,连踢带踹的不安生。
长夜里传来传来一声叹息,外头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灯火,秦修弈半抱着拳拳往他身上招呼的人,艰难地前去关上窗户,而后回头把霍少煊扔到床上,松了松衣襟,结果霍少煊今个像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死磕到底,抡起枕头就砸在他脸上。
秦修弈接住枕头,揉了揉鼻尖低骂一声,他人生里所有狼狈的时刻似乎都用在了这人身上。
在霍少煊闭上眼睛,扯着被子就要往地上扔的时候,一道阴影覆了上去,秦修弈扯下腰带,忍无可忍地将对方的手抬到头顶捆了起来,而后压低身子凑近,淡淡地垂眼看着他,语气危险,“还挺能闹腾。”
霍少煊像一条脱水的鱼,奋力地挣扎,他的力气并不小,秦修弈手上的力道愈发的重,他盯着对方失神迷蒙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浓郁的侵占欲,旋即毫不犹豫的低头,用力吻上了那双还沾着淡雅莲香的嘴唇。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秦修弈狭长的眼睑泛红,他的喘息愈发粗重,像是有一把火将他彻底点燃,一发不可收拾,直到身下的人发出一声迷茫又难耐的低吟,“唔”
秦修弈猛地惊醒,再一低头望去,霍少煊的衣裳已经被他褪下一半,凌乱的散了一床,身下人的躯体半遮半掩的,整个胸腹都袒露着,手臂被自己压在头顶,正难耐地扭动挣扎,霍少煊的眼睛和脸颊都很红,目光水润,像是在寻求安慰。
那一刻,秦修弈第一次切身实际的知道什么叫刺激,他愣了几秒,感受到自己得发疼,拧眉轻“嘶”一声,偏过头缓了片刻。
忽然,他一把拢起对方的衣服胡乱系好,毅然决然地往外走,还不忘披上披风遮挡。
迎面撞上送热水的伙计,他语气平静,“有冷水吗?”
伙计一愣:“啊?”-
翌日清晨。
脑袋昏沉,莫名疲惫。
霍少煊胸口很闷,只觉得喘不上气,拧眉睁开眼睛。
一张惊艳到令人过目不忘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霍少煊被震住一瞬,猛地后退,心脏“砰砰”狂跳。
一只看似修长实则有着蛮力的大手自然的捏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按住他的背,用力将他抱住,长腿也霸道的压了上来,嘴里烦躁又无奈地嘟囔:“别闹了,大半宿也不累”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秦修弈尚未睡醒的嗓音磁性低缓,他衣襟散乱,若隐若现的胸口和锁骨就在眼前,霍少煊刚醒,难免有些口干舌燥……更何况,这是陛下、君王,这像话吗?
他用力把人推开,面红耳赤地下床整理自己的衣裳,语气微怒,一时却又说不出话来,“我你!”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与君主共用一榻,即便是微服私访,不计较太多规矩也是大不敬,那可是龙床,这与他和秦修弈并肩坐在龙椅上有何区别?
霍少煊抿了抿唇,心中思虑片刻,咬了咬牙就要行礼,“还请”陛下恕罪。
秦修弈让他推得“砰”地一声砸在墙上,心累地抬眼就瞧见对方又要行礼,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立即跳下床将人拽起来,语气很冲,“做什么?”
一晚上折腾没能激起他的怒火,在霍少煊醒酒后表露出疏离的那一刻,清晨被吵醒头脑尚不清醒的人将霍少煊一把甩回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嗤一声,扬声道。
“昨夜身子都是我帮你擦的,怎么,难不成你如今还要以死明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