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

作者: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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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煊不经为之侧目,心中不解。

这性烈如火的夫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似乎人尽皆知,更何况……苛待?

秦修弈呛咳一声,避开霍少煊询问的目光,微微摇头,一副愁苦落寞的模样,“性子倒是收敛了些,只是”

秦修弈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不提也罢。”

花有湘离得最近,见霍少煊眉头微蹙,立即开口,“莫非覃大哥不知此事?”

霍少煊的确不知,这段“往事”秦修弈并未提前告知他,他不动神色地拧眉看向秦修弈,用眼神隐晦的询问,如何是好?

秦修弈顿了顿,回了一个难以启齿的表情,而后微微侧头,默不作声的喝酒。

霍少煊心中了然,缓缓开口,透露着一股长子的威严,“此等大事,为何不告知我?”

秦修弈垂着头不开口,但架不住诸位兄弟义气,三两句便说清了来龙去脉。

刘冶掏出自己的秤,一边往里头添银两,一边轻声叹息:“覃大哥有所不知,啸北的这位夫人呐,当真是过分,两人起初情投意合,那位夫人待他极好,几乎有求必应,直教人生死相许。”

花有湘愤愤接茬:“结果不曾想如此绝情,转头就与一位年老色衰的权贵老爷好上了,还给了覃哥哥一封休书,让他滚出家门,真是岂有此理啊!”

莫婳也皱了皱眉:“啸北不甘心,不舍放她走,两人因爱生恨,那位夫人许是埋怨,不愿见他不知这些年,可有好些。”

花有湘满脸怒容,“姑娘我真是不懂,覃哥哥这相貌,这身段,这一瞧就威猛的”

“咳咳咳慎言。”

刘冶猛地咳嗽,手上一抖,称掉了下去,只好狼狈地去捡。

花有湘瞧了一眼拧眉不语的霍少煊,收敛了一些,凑近道,“覃大哥,你评评理,我们啸北如何看都是绝色美男,那姑娘究竟有何不满?”

有两位不曾开口,一位是神机妙算的少年大师,一位是深知内情的心腹。

柳轻空面无表情地喝酒,眼里藏着隐晦的嫌弃,大黑手遮住脸,似乎心疼兄弟这些年的境遇,只是轻轻摇头,实际上嘴都快笑裂了,对秦修弈充斥着冷意的眼睛视而不见。

“若所遇非良人,仅凭着满腔欢喜,也终将遗憾结尾。”

霍少煊喝了口茶缓和心情,张口就来,“啸北,当初你说要娶她,兄长并未插手,这些年来,我问你如何,你皆答好,今日我倒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修弈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有片刻语塞,而后又转开脸,轻声道,“还能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放不下呗。”

这话说得有几分怄气和恼怒,神态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霍少煊心中赞许地点点头,似笑非笑。

这些年秦修弈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精进不少。

不过这话说多错多,还是快些略过为妙。

霍少煊摇摇头轻叹,“我已差不多知晓来龙去脉,为兄不逼你,只是待到归家那日,你得给我个准信。”

霍相辅在官场上叱咤风云多年,未曾想有朝一日竟还得应付这种场面。

秦修弈长睫微敛,见他当真如此认真的帮自己圆话,原本复杂的心情淡去,忽然有些心软,倒头就靠上了他的肩膀,嘟囔道,“还是阿兄疼我。”

霍少煊笑容僵硬:“……”

“哎呀。”花有湘遮住眼睛,手指露出一个大缝,“覃哥哥羞死了!”

众人见状也不多说,乐了乐后顺势就揭过这个话题。

莫婳从怀里取出自己新制的药,分给众人以备不时之需,顺道说着自己的事迹,说着说着,就说起了一桩趣事,“寻我的人太多,简直烦不胜烦,过个几日便换一处落脚的地儿,结果那日京中来人,也不知为何知晓了我的行踪,我只得开门迎客。”

“瞧那装束像是权贵,简直无礼至极,既不求医也不问药,张口就重金云云,一瞧便知是来买个名头的。”莫婳冷笑一声,“我瞧他们财大气粗,干脆扔了瓶金疮药过去,不过是比寻常的金疮药好些,将那领头的乐得见牙不见眼,当即扔了一袋子金子给我。”

“弄得我心里不舒坦了好几日,这京中之人,莫非都如此愚蠢?”

霍少煊:“”

这愚蠢的京中之人怎么听都像是贤亲王自作聪明的手下。

“若下次再来寻你,干脆多卖一些。”秦修弈笑吟吟的,没了煞气的掩盖愈发惊艳,此刻把玩着酒盏,漫不经心道,“反正瞧他的模样并不缺这些身外之物,不必愧疚。”

“这钱财在你手中能救千万人,在他们手中,只是个没所谓的死物,送到你跟前,没有不收的道理。”

霍少煊脑中浮现出他亲昵唤贤亲王皇叔的模样,心中一寒。

莫婳思忖片刻,点点头:“也是。”

花有湘笑吟吟道,“覃哥哥,你上回送我的秘籍当真帮了大忙,十岚与我对阵惨败,乐死姑娘我了!”

刘冶忍不住揭短,“得了吧,是你险胜,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修习阵术的家族极多,其中两家独大。

一个是花家,幻阵。

另一个则是十家 ,诡阵。

十岚是诡阵教主,与花有湘年少便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霍少煊眸光闪了闪。

十家,是江王妃家的表亲,得江王、宣王的庇护。

不知是巧合,还是这看似无意之下,掺杂着秦修弈布下的一缕细线。

他默不作声地听着,时而附和两声。

待到酒过三巡,众人闹哄哄的,嘈杂一片,霍少煊识趣地起身,将秦修弈身边的位置腾出来,谢绝了他们的邀请,随口说了个由头,便缓步走到酒楼的后院吹风。

烟秋楼的后院有一条小径,小径的尽头是沧月湖,湖泊之上有一处凉亭,此前受颇多文人喜爱,但自从前些年淹死了几位酒鬼后,便闹出些荒唐的传闻,久而久之就变得人迹罕至起来,这还是酒楼的掌柜与他们闲聊时随口一提才得知的。

霍少煊一向不关心这些鬼神之说,倒不是说全然不信,只是不会多么在意,毕竟日新月异,朝代轮换,他们脚下的土地,或许百年前就是一具枯骨,若总是想着这些,恐怕每走一步就要战战兢兢。

亭子上挂着一盏勉强能照明的灯笼,显得本就黑沉的湖面更加阴森。

霍少煊负手而立,静静盯着波光粼粼的水纹,眼中一片清明。

微服私访的确只是个幌子,但显然秦修弈并不打算瞒着他。

原因他尚且不明,但无论如何都不是出于信任,要么是试探他,要么是利用他。

带上自己或许是出于各方面考虑,比方说京中有什么不便让他知晓的猫腻,又比方说他如今需要自己这枚棋子去牵制些什么。

不幸中的万幸是,秦修弈谁也不信。

那么自己只需维持现状,并且关键时刻在暗地里帮上一把,等到秦修弈坐稳了皇位,一切都水到渠成。

霍少煊如今不敢激进,秦修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锐,若让他知晓了当年的事霍少煊眼中闪过复杂。

他也摸不准秦修弈会如何,虽然早就知晓如今的兆安帝,不再是会躲在他人身后哭泣的九殿下,但霍少煊仍下意识想护着。

能护一时,是一时。

估摸着时辰,霍少煊转身准备回去,忽然余光瞥见身后有一道悄无声息的身影。

他心中微惊,下意识后退一步。

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是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玄机卦者。

柳轻空阴沉着脸,诡异地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兴味,缓慢地吐出几个字。

“大吉,三回九转,劫化事成。”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无责任小剧场:

少煊醒来,满脸阴沉地盯着缠在他身上的小九,提溜起来扔在地上。

小九迷惑的睁开眼,看见了少煊似笑非笑的面容,一哆嗦。

少煊语气深沉,“来任务了。”

小九磕磕巴巴道,“什,什么?”

少煊抬手一指前方黑黢黢的小方块(相机):“来,跟我念……情人节快乐~”

小九下意识道:“情人节是什么……唔!”

少煊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念。”

小九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眼泪汪汪:“呜呜呜……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