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

作者: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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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秋楼,大堂高台之上,一位说书先生正拍着折扇,讲着大家津津乐道的故事。

远离喧嚣的三楼雅间。

秦修弈和霍少煊早早便到了,静等着诸位“兄弟”到来。

老实说霍少煊也有些好奇,秦修弈会结交什么样的……

“覃兄!”突然,门一下被人拍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霍少煊见识过大黑,此刻目光还算平静,但很快,他就无法平静了。

此人左边腰间挂着两个小巧的秤砣,右边别着撑杆,眼角一道细长刀疤,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是第一谋士的弟子,刘冶,江湖人称“刘不亏”。

他生性古怪,无论何事都要权衡,将心中所想比量成秤中之物,再做定夺。

只是此人隐世多年,为何会与秦修弈相识?

霍少煊勉强微笑。

“刘兄。”秦修弈立即起身,握住对方的手,眨眨眼,“几年不见,愈发俊了。”

“嗐,可别折煞在下了,覃兄这容貌才是一绝。”刘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花有湘不如你。”

“哟,我说这烟秋楼何时沾了臭味,原来是刘哥哥在~”阴柔娇气的嗓音响起,阴阳怪气得紧,“您这声呀可真是太小了,姑娘我老远就听见了呢,大男人家家背后说人闲话,小心烂舌头呀!”

来人身材纤细,一身艳丽的花色衣袍,折扇半遮面,笑吟吟的模样。

这不会是。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幻阵教主,花有湘吧。

霍少煊神情复杂。

“覃哥哥,许久不见,可想死姑娘了呢~”他说着就要吵秦修弈而去,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霍少煊受霍家保守规矩的影响,抿唇盯着明显男人模样却一口一个“姑娘”的人,目光凝滞。

秦修弈娴熟地抓着刘冶挡在胸前,见对方停下刚松了口气,就见他猛地朝霍少煊扑去,“这位好哥哥是……?”

花有湘方才兴冲冲地往人家腿上一坐,凑近想要瞧瞧,霍少煊只觉得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想要避开,下一秒身上的人就被拎起来甩了出去。

秦修弈拦在霍少煊身前,磨了磨牙,似笑非笑道,“我阿兄生性腼腆,你收敛着些。”

“呀,原来是覃大哥。”

花有湘揉了揉被甩痛的胳膊,先是朝霍少煊娇笑两声,而后瞪了一眼毫不留情的秦修弈,“瞧瞧你那小气的模样。”

他步伐不稳,刚往后踉跄了一步,就撞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立着,眉目间端着沉稳清冷,腰间别着一支白玉箫,尾端刻着一个“莫”字,她抬手扶住身形不稳的花有湘,挑眉,“怎么,腿脚不便?”

花有湘愣了一瞬,旋即捂住心脏,缓缓靠进对方怀中,撅起嘴,“莫姐姐,你就是我的良药。”

霍少煊的视线缓缓移到这位莫姐姐脸上。

白衣,箫,姓莫,身在灵秋。

——神医莫婳。

白衣姑娘很显然注意到他,一把推开矫揉做作的花有湘,简单一行礼,“在下莫婳,不知公子”

“是我阿兄。”秦修弈揽住霍少煊的肩膀,轻笑一声,“待会儿人齐了再说。”

“这就来了!”大黑的声音响起,手上拽着一位满脸阴郁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黑黢黢的眸子盯得人心中发凉。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串铜钱,不情不愿地跟着进来,看见秦修弈时才缓和了神情,定睛看了一会儿,皱眉道,“红鸾星动。”

传闻中一字千金的玄机卦者,柳轻空。

众人早已习惯少年古怪的模样,但目光还是下意识落在秦修弈身上。

秦修弈心中一跳,并未接茬,旋即起身请诸位入座,自罚三杯,一饮而尽,“多年不见,是覃某考虑不周,还望诸位见谅。”

众人自然不计较这些,他们本就是江湖之人,四处漂泊是常事,如今也只不过是凑巧,毕竟他们的根在灵秋,所以总会回来修养几月。

霍少煊坐如毛毡,背脊僵硬。

先不提四周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偏生他身侧就坐了位奇人。

花有湘笑吟吟地托腮,盯着霍少煊看了许久,而后悄悄摸摸地伸手。

“花有湘。”秦修弈头也不抬地为众人添酒,淡淡道,“你这见色眼开的毛病得改改,否则若是哪天遇上硬茬,莫婳也救不回你。”

花有湘撇撇嘴,悻悻地收回手,唉声叹气,“姑娘我呀,遇见过最硬的茬,也就是你咯。”

刘冶笑眯眯地:“可不是嘛,初见那日你上去就要摸啸北的脸,被一脚踹飞的模样当真是绝美,犹如一只乱飞的山鸡。”

花有湘笑中带刀,“刘哥哥的嘴好生伶俐,恐怕就是因此树敌无数,前些日子方才被人下毒陷害,如今一瞧看来并无大碍?”

两人你来我往,不见消停。

最后还是大黑“哐当”一拍桌子,差点将木头拍得四分五裂,“好了,啸北的兄长还在,莫要失礼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霍少煊起身,淡笑着道,“在下覃少煊,是啸北的兄长,啸北承蒙诸位照顾,在下感激不尽,奈何不胜酒力,唯恐失了仪态,故以茶代酒,还望诸位海涵。”

大黑:“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莫婳:“覃公子言重了。”

花有湘:“姑娘我……”

刘冶:“姑娘您歇会儿吧……来来来,覃大哥,咱俩先走一个!”

柳轻空阴郁的目光掠过众人,慢吞吞喝了口酒,缓缓点头,“正果。”

众人纷纷举杯,有说有笑的用膳。

他们并不讲究那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霍少煊见秦修弈自然的与之打成一片,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听着。

虽说霍家规矩重,但霍少煊并不反感江湖风气,反而觉得着实有趣,分明是各不相同的人,却又能如此和谐的把酒言欢。

他们互相诉说着这些年的事迹,忽然一把火就烧到了悠哉喝酒的秦修弈身上。

刘冶眉头一拧,放下酒杯。

“啸北,不知你那性烈如火的夫人,与你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不负责任的小剧场:

许多年过去,霍少煊知晓那性烈如火的夫人是何许人也后,一言不发地背上包袱离家出走。

小九洒泪当场,拽着少煊的裤腿不撒手,两条宽泪差点将家宅淹了,“呜呜呜相公听我解释啊相公!”

霍相公腿上挂着个秤砣似的小九,裤腿潮湿,一步一个泪印,面无表情,一瘸一拐地挪出家门,冷冷道,“我不听。”

狗崽子果然不能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