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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秦修弈脑中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象令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躁动,破坏欲与侵略欲疯涨,秦修弈掐住他的腰,故意贴近碰了他一下,感受到霍少煊愈发僵硬的身体,他俯身低语。
“啊真是。”秦修弈恶劣地让霍少煊维持着跪趴的姿势,自己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上去,另一只手探进炽热之地,揉搓轻握。
“唔!”霍少煊一个激灵,下意识弓起身子,却被人又压了回去。
“今日便暂且放过你。”
“再想想。”秦修弈咬住他的耳尖。
“少煊,想清楚再告诉我。”-
朝中安稳了几日,本以为不久后便会传来捷报。
谁料捷报未来,噩耗却先至。
有叛军走漏了风声,葛将军中计,如今身陷囹吾,情况尚不明。
秦修弈许是在权衡,并未立即下旨出兵,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正在此档口,羌明赋匆匆觐见,神色凝重,“陛下,任将军求见。”
秦修弈眼神中明显带上了怒意,沉声道:“宣。”
众朝臣此刻皆默契地闭嘴,霍少煊的目光也缓缓朝门口望去。
任东元剑眉星目,一身正气,佩剑走入大殿之际,倒真有几分大将风范。
“参见陛下!”他行礼道。
秦修弈神情冷凝:“任将军倒是消息灵通。”
任东元一怔,他并非真傻,自然能品出几分不对味。
“臣听闻东江邺撤兵转攻青兆,镇北将军也”
他话尚未说完,就听秦修弈呵斥一声,“所以呢?”
“未经传召,擅离职守,为抗旨不尊!”他扬声道,“任将军规矩何在?”
此言一出,莫要说任东元,诸位大臣都是一怔。
本以为看在过去的情分,陛下如何也不会当众驳了任东元的面子,谁料竟这般不留情面。
任东元不愧曾是秦修弈最为信任的副将,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梗着脖子道。
“如今局势危急,还论什么规矩,风关臣已交由谭副将,出不了差池!”他眉头紧锁,话一出口便引人倒吸凉气,“葛将军身陷囹吾,青兆边关岌岌可危,还望陛下立即出兵!”
“任东元!”秦修弈忽然起身,愠怒地盯着他,“你这是在命令朕吗?”
任东元又是一愣,“臣自然不敢。”
“那便回你的风关,念在你过往的功劳,朕这次便不与你计较,若你再犯”
任东元神情逐渐变了,眼中闪过些许不可置信,出言打断,“陛下这是何意?”
秦修弈甩了甩袖袍,嗓音不耐:“青兆情况不明,或许不日便有转机,朕打算等几日战报,再做定夺。”
“如何能等!”任东元瞪大眼睛,嗓音不自觉地拔高,吼道,“陛下!陛下分明最为清楚战报等不得,援军迟不得!”
“还望陛下收回成命,立即出兵前往青兆!”
秦修弈也拔高嗓音:“任将军这是在教训朕吗,怎么,莫非朕如今该如何下令,还得经过任将军了?”
“臣绝无此意,只是如今局势紧迫!”
“任将军的仁义朕心领了,后续如何朕自有定夺,将军还是请回吧!”
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你来我往。
谁也不敢插话。
就在这时,任东元一句话直接点燃了整个大殿。
“陛下!”
两人呛声几句,任东元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悲伤,紧接着他用力嘶吼了一声,嗓音振聋发聩。
“将军——!”
“即便旁人不知,难不成将军也不知吗!”
秦修弈眼神一怔,旋即变得十分凌厉,吼了回去,“任东元,你放肆!”
“是!臣放肆又如何?”任东元起身,丝毫不见畏惧,刚吼了一句眼眶就已发红,“当初将军守下多少次风关臣早已记不清,臣只记得将军带出了多少杰出的将领!”
“臣只记得——”任东元哽咽了一下,声泪俱下,“当初风关一战,朝廷不给援军,将军下令死守北三都,为了鼓舞士气未施甲胄,策马在最前方冲锋陷阵,浑身浴血!”
“那一战士气达到了顶峰,风狼营能拼死与东江邺一战,那是将军拿命赌来的!”
霍少煊攥紧了拳头,垂头不语。
众朝臣虽无人出言,但大多心中都颇为感慨。
秦修弈起身俯视下方,显然已经在暴怒边缘。
“任东元,你要造反不成!”
“自然不是!臣乃陛下一手栽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有二心,而即便是死,臣今日也要将该说的话说个痛快!”
“臣心寒至极,痛心至极!”
“如今陛下玄袍加身,乃九五之尊可陛下如何能担得起这天下拥戴?“
“兵不出城,是弃诸位将士于不顾,权衡利弊,是弃青兆南北百姓于不顾,要知道将军年少便随林征将军突破敌军三营,以谋略武艺扬名立万,一身战功更是无人能及!”
“将军那时所言东元不敢忘,将军所教之理东元不敢忘!”
“只是有些事将军做得,陛下却做不得,彼时风关一战终过,眼前人再非过去至亲至诚的过命之人!”
任东元越喊嗓门越高,呲目欲裂,几乎是声嘶力竭。
“从此——天下再无兆安!”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在大殿里荡开回音,朝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混账!”秦修弈抢过汪公公手中的拂尘,用力朝任东元脑袋砸去,大喝一声,“羌明赋!”
汪公公和魏庭轩在身侧慌忙阻拦,羌明赋连忙行礼,“臣在。”
“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陛下三思啊,如今葛将军已然失联,任将军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只是只是不善言辞,还请陛下莫怪!”朱侍郎急急道。
戚大人也拧眉道:“陛下,如今正是危难关头,即便另寻他法,也请陛下先命任将军回风关。”
“是啊,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朝中鲜少有万众一心之际,可即便众人皆在为其求情,任东元却丝毫不愿领情。
他眼睛一横,看向羌明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魏庭轩虽说早有预料,此刻也遵从本心地回头呵斥一声,“任将军,少说两句!”
秦修弈显然气得不轻,也冷眼看向迟疑的羌明赋,厉呵一声:“怎么,你也想造反?”
“不敢。”羌明赋面露难色,只好先将梗着脖子的任东元压了下去。
魏庭轩和汪公公在一旁额头都渗出了细汗,众朝臣愁眉不展。
霍少煊顶着众人希冀的目光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陛下息怒只是如今不妨还是先将严将军调至”
“如今能出征的难不成只有那几位不成?”秦修弈冷嗤一声,眼中的怒火未消,“集结八千援军,连夜随朕出城!”
底下某些人的眼神倏地变了。
秦修弈甩袖离去,一转头却缓缓露出得逞的笑意。
任东元这般与他叫嚣,自己执意领兵出征保全名誉,也在情理之中,叫人看不出毛病。
贤亲王如今假意与东江邺密谋,无非是冲着任东元去的。
若任东元领兵,届时远峥假意身陷囹吾,与敌军联合铲除任东元后随便编个由头,戴罪立功不说,兵权也顺利攥回手中。
那么痛失一名心腹大将,秦修弈定然元气大伤。
待到那时远峥再卸磨杀驴,打东江邺个措手不及,对方定然认为此乃玄国诡计,可谓是万无一失。
他们能如此笃定最后陛下会派任东元支援,不过是因为如今诸位大将不好随意调令。
可他们喊久了“陛下”,却忘了当初在林将军战死后挑起大梁,令敌人退避三舍、战功赫赫的玄国大将,并非旁人。
——正是,“兆安”将军。
贤亲王想铲除任东元,殊不知自己也盯着葛清昌这枚钉子,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