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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成亲（下）
同为男子，霍少煊与秦修弈留下敬酒。
今日想必难逃一劫。
霍少煊不胜酒力，诸位并未为难，爽快地让他以茶代酒。
不过......霍少煊担忧地侧目。
霍烨程一言不发地递给秦修弈一坛酒，神情瞧不出喜怒：“贤婿，今日陪老夫喝一杯。”
“爹，这.......”哪是一杯？
霍少煊忍不住蹙眉，正欲出言相劝，却被却被秦修弈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对方回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扭头朝霍烨程笑道，“这是自然。”
靖王这回并未帮着他九弟，主动给他满上了，笑吟吟道，“为兄也许久未曾与九弟叙旧了。”
霍少煊欲言又止，薄唇紧抿。
就在这时。
谢书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话不说又拎了一坛子酒，笑眯眯道，“臣斗胆，敬陛下一杯。”
霍少煊倏地望向霍小妹，霍小妹眼神闪躲，跑去抱着靖王妃撒娇了。
……虽说秦修弈酒量过人，但这般下去也着实够呛。
他心中忐忑，犹豫片刻后正打算开口阻拦，下一瞬就被花有湘挤了出去。
霍少煊一愣。
花有湘回头朝他眨眨眼，而后朝众人喊道，“此等趣事怎能少了姑娘我？”
“是啊，今日酒可是备足了。”刘冶接茬。
“来，啸北，走着！”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万晖几人跟着围了过去，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霍少煊硬生生被挤到人群之外，不安地看着被人团团围住的秦修弈：“诸位......”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霍相吧。”身侧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霍少煊顿住，下意识转头。
——是那位其貌不扬却气质出尘的公子。
“不必担忧，那位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陌生公子拍了拍折扇，意有所指地点了点秦修弈，他并不拐弯抹角，自报家门，“在下湛明，贸然前来着实唐突......”
忽然，他一愣。
只见霍少煊并未犹豫，立即朝他一行礼，眼神诚恳，“久仰神医大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日后有所需，尽管开口。”
水镜云世代行医，这声“神医”令湛明恍惚了一瞬，眼中笑意更甚。
“霍相言重了。”他感慨道，“看来陛下当真未曾错付。”
霍少煊察觉到他语气之中的复杂，抬头看他：“这……神医何出此言？”
“在下虽不知你二人之间如何，但有些事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知相辅。”
湛明见霍少煊怔住，嘴角微勾，凑近低声道，“那日从衡江江畔救起陛下，他浑噩之间一直低语，我起初并未在意，听得多了方才一惊，他唤得是‘少煊’。”
“若说这二字，我只知晓一人……玄国相辅霍少煊，加之陛下以‘覃’姓在外自称，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这种种牵扯，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霍相......那日陛下的伤，我只能说，若非遇上有几分本事的医者，当真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
霍少煊攥紧拳头，眼睛缓慢得泛起酸涩。
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一下，“今日大喜，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这世间难得的情谊令人动容，难免想多说两句。”
“朽木逢春，来之不易，还望二位珍重。”
湛明说完心里话，朝他一笑，便打算转身离去。
“多谢。”身后传来一声郑重地道谢。
湛明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正如他多年前所言。
“在下救人凭一‘缘’字，若想报答，只一‘谢’字即可。”
夜已深了。
霍少煊方才被靖王妃拉去，一群姑娘家外加一位湛明将他围在中间，问着两人之间如何相知相许。
其中属霍小妹最为兴奋。
霍少煊轻咳一声，耐心又拘谨地回应，眼神频频朝秦修弈的方向望去。
江轻落挨着莫婳，就这么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嗓音慵懒。
“我说……那边儿空酒坛子快成小山堆了，这夜已深，还让不让人洞房花烛了？”
霍少煊闻言身形一僵，抿了抿唇，却并未开口反驳什么。
靖王妃与霍小妹相视一笑，双双叹息一声后站起身。
靖王妃眼神意味深长，悠悠道：“这倒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霍小妹偷笑一声，第一个蹦跶进人堆里，揪住谢书年的衣袖晃了晃，“好啦......”
谢书年手中还提着一坛酒，闻言顿了顿，霍小妹又戳戳他的后腰。
“......”
沉默了一瞬后。
谢书年不动声色地放下酒盏，反手握住霍小妹的手。
就在这时，靖王妃也走了过来，笑着道，“这一尽兴就忘了时辰，少煊可等了许久了。”
霍少煊半推半就地被她拉过来，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尴尬地望向别处。
秦修弈被花有湘搭住肩膀，即便他千杯不倒，也被这群人针对得有些微醺。
闻言，他放下酒盏朝霍少煊看过来，眼中笑意盈盈。
霍烨程见状轻哼一声，终究还是放过了对方，缓缓看向自家孩儿。
器宇轩昂，丰神俊朗。
而后又转眼看看乖乖等着他发话的秦修弈，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陛下......也是位绝世无双的英才。
倒也，还算合算。
“今日且到这儿吧。”他缓缓起身道。
霍母抬手扶住他，嗔怪道，“你啊。”
“唠叨……”霍烨程嘟囔一声。
“咳，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不叨扰了~”花有湘识趣地将人推到霍少煊身边，吆喝着带着众人离开，临到门前刻意回头，语气欠揍道，“二位，长夜漫漫呐。”
身后早已经历过无数“长夜”的两人却异常安静，各自看向一边。
脚步声与喧哗逐渐淡去。
霍少煊这才略微不自在地转头看向对方：“你......可还好？”
温热的气息靠近。
秦修弈额头的花钿与眼尾的润红，都令他看上去格外诱人。
鼻尖萦绕着对方的气息。
霍少煊喉结滚动，难免心猿意马，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匆匆拽着他入屋。
“砰——”
秦修弈被他按在门框上，忍不住闷哼一声，垂眼温和地看着他，嗓音低缓。
“少煊，有些晕。”
霍少煊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拧眉，“方才究竟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秦修弈没骨头似地倒在他身上，分明一副软趴趴的模样，却又能娴熟地叼住霍少煊的喉结舔吻，手指灵活地解开碍事的衣带。
屋内燃着喜烛，昏黄之下两道身影摇曳着。
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
忽然，秦修弈停下动作。
霍少煊难耐地蹭了蹭他，催促道，“......怎么？”
秦修弈缓缓抬起头，笑吟吟地跨坐在他身上。
那张令人血脉喷张的脸就这样直怼霍少煊眼前，秦修弈歪了歪头。
“少煊。”
霍少煊喉结滚动，“嗯。”
“这花钿是嫂嫂画的，她说......从未见过我这般容貌昳丽的男子。”
秦修弈垂下眼睫，藏起其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而后若无其事地抬头笑道，“少煊也是男子，若想......”
他言尽于此，也足矣令人明白。
霍少煊望着他略显窘迫的姿态，微微一愣。
秦修弈见他并未开口，抿了抿唇从枕头下方取出瓷瓶，低声安慰道，“不必担忧，此事我......”
眼见他修长的手指沾上膏体，一边解开衣裳，一边还喋喋不休地宽慰着自己。
霍少煊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嘴，拧起的眉头显得有些暴躁，嘴巴张了张，最后偏头轻声道。
“......罢了，我搬不动你。”
这混账，当自己老眼昏花瞧不见他紧张得手抖吗。
头顶传来迟疑地一声，“不必......搬，明日我自行......”
听着他小心翼翼外加试探的语气，霍少煊心底泛起阵阵复杂的心绪。
最终化作浓烈的酸涩与心疼。
“……别闹了。”
他怕情绪外露，立即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抬手遮住眼睛，闷声道。
“幺秦，我忍不住了。”
这一声低语尽显无奈，像是哀求一般。
秦修弈呼吸明显一沉，顿了顿后却还是固执道：“我......”
话方才起头，脸上就多了个枕头，秦修弈被砸得一愣。
霍少煊顺势将他扑倒，从他手中抢过瓷瓶，就着跪趴地姿势将手绕道身后。
秦修弈隐忍地吐息，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滚烫起来。
霍少煊喘息着拉着他沾满膏体的手，放到自己的后方，两只濡湿修长的手挤在一起，他闷哼一声，哑声道。
“……进来。”